他整个人都倒吸一口冷气,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扒住浴缸就往外翻。
万重为简直要被他的举动气笑了,将已经翻出去半个身子的人抓回来,用力拍了下他后背:“好了,我不动你,抓紧洗完去睡觉。”
时温惊魂未定地洗完,又被裹上浴巾,直到躺到床上,一颗要跳出来的心才落回去。万重为没再说什么,睡之前倾过身子,吻了吻他的额头,便熄了灯。
时温在黑夜里睁着眼,酒已经完全醒了。
有些不合时宜的疑惑涌上来,他不清醒的时候,万重为似乎极为肆无忌惮,凶狠且刻薄。但他清醒的时候,那人又体贴如意,和平常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男人在床上都是这幅表里不一的样子。
不过他太累了,被折腾了一宿,这疑惑就像一阵微不足道的念头,一闪而过。他很快陷入沉沉的睡眠中。
第二天醒来已经上午十点了,浑身酸痛在意料之中,不过还能忍受。万重为照例不在,时温去卫生间洗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发愣。
脖子上痕迹、床上凌乱的被子、垃圾桶里用过的东西,还有眼前这个圆形浴缸,都在提醒着一个事实:他和万重为的协议婚姻在婚礼当天已经变成了事实婚姻。
他心里有点乱,突然对这段婚姻的定位生出一点茫然。
他从来就是个简单的人,除了学业,对待任何事情都清晰直接。对于这段婚姻,他也一直很明确,帮助万重为应对父亲和外界,两年之后合约结束他会离开。顶多……顶多在帮忙之余悄悄满足一下自己那份倾慕已久的奢望,便再也没有别的了。
他从未想过他们会上床,这以后还怎么能自如地共处一室呢?以后他们要算什么关系呢?
敲门声传来,将他从纷乱的思绪里扯出来。
没等他回应,万重为推开门走了进来。
男人穿戴整齐,一丝疲倦也无,也看不出来有什么不自在,照旧和往常一样,催着他赶紧刷牙洗脸,然后要带他出门。
时温加速度把自己收拾妥当,也没问要去哪里,就稀里糊涂被带上了商务车,同时被送上车的还有两个大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