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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温玫瑰 她行歌 1232 字 2022-11-22

他试着问自己对时温是什么感情,答案是他自己也不知道。

或许有同情,有愧疚,这对一开始就抱着不良目的结婚的万重为来说已经很难得了。这些情绪的由来不知所起。万重为想,大概是时温对他太好了,结婚之前对他的孺慕和喜欢,结婚之后对他的全身心信赖和关切,都是实打实地付出了全部真心。

但对于万重为来说,他理不清自己偶尔难过与不适的点在哪里,但肯定和时温有关。

比如,他在处理工作的间隙常常短暂走神,在财务总监语速极密的数字轰炸下,仍然能抽出三分之一的精力去思考医院里的人吃饭了没,今天有没有说话,是不是被护士推到楼下去透风了,穿的少不少,会不会感冒,诸如此类。

他曾经试着把自己的反常归结为太累,但不是,就算他刚睡醒起来,他也会想。

穿衣服的时候想,吃饭的时候想,在花园里看见已经凋零的那些花草时,这个“想”便达到巅峰。于是他一分钟也坐不住,但外表还算沉稳,淡定地安排司机送他去医院。再到后来,他就干脆住在医院里,和时温的病房一墙之隔。

出院的前一晚,万重为决定和时温谈一谈。

他们双方有互动的交谈还止步于半个月前两人在洛水居分别前,止步于时温去西郊温室、万重为去上班的那个平常的早上。时温被他抱着,打趣他“舍不得我啊”,而万重为没有回答,只说了两个字“走吧”。

从出事到现在,万重为从未给出过解释,而时温也从未问过“为什么”。

——他们之间目前最大的问题,还是那通电话里,万重为连话都没说直接挂断的举动,让时温产生了呈崩塌之势的绝望。

护士查完房之后,又交代了一些出院以后的注意事项,看时温认真点头表示记住了,才离开。

要带走的东西不多,明天一早再收拾就可以。他随身带的背包不见了,手机和一些资料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他清醒之后悄悄问过护士,护士说不清楚,还好奇他为什么不问万先生。

他在那个地下室里的遭遇惨烈而混乱,他不愿意回想,也不愿意问他被救出来时自己的包是不是也被带出来了。

丢了就丢了吧,在厄运面前,人都未必换来珍惜,何况身外之物呢!

万重为盯着时温发白的嘴唇,迟迟没有开口。时温受不了这种折磨人的眼神,往被子里缩了缩,躲避的意味明显。

“阿温,我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