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着密密的脚步声,一阵佩环叮当,长都知府在一众侍从簇拥下,稳稳地坐上首席。

众县令下跪行礼,齐声道,“拜见知府大人。”

长都知府目下浅浅一扫众人,目光定在位置靠后的单钰片刻,轻抚了抚胡须,沉声道,“都坐下吧。”

单钰飞快地扫了一眼长都知府,此人年岁较长,身长七尺,风骨伟岸,美须眉,庄重繁琐的官服昭示着此人位高一等,眉宇之间流动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威仪稳重。

同时,他的余光也撇到了长都知府左手边的第一个位子,大新县。

论资排辈单钰也能猜到那人的身份,值得注意的是那人身坐的椅子却与众不同,精致程度远高于在座其他平级的县令。

单钰心中正有所计较,忽听知府沉沉问道,“平河县令是哪位?”

单钰立刻起身,规规矩矩行了个礼,动作之标准规范如同刻了尺度。

“平河县令单钰,拜见知府大人。”

长都知府满意地免了礼,“不愧是阁老教出来的学生,隐约能看到阁老生前的风范了。”

单钰瞳孔紧缩,端着的手忽然收紧。

生前——

阁老过世了?

什么时候?

单钰心中冒出无数个疑问,但身体的动作却极为沉稳,丝毫不错,他面上故作谦和,带着几丝怯懦和惶恐道,“大人谬赞,小人愧不敢当。”

这示弱的声音里的颤抖恰到好处,火候掌握的十分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