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钰慢条斯理地拱了拱手,轻声道,“下官乃文弱书生,空有妇人之仁。今日见雅丽姑娘被推诿利用实在不忍,倒不如恳请郡王成了一番好事,为姜大人与雅丽姑娘赐婚。”
“你!!”曹知府一口老血梗在心头,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转头朝慕霆炀。
“郡王!切不可听小儿胡言乱语,且不说此女子出生不干不净,况且身负贱籍,姜姜九品虽被降级二等,好歹也是朝廷命官,怎可娶一贱籍女子,此事与礼法不合,万万不可啊郡王!”
若是姜景清当真娶了烟花女子,对外脸面不谈,家宅不宁不说,以后休论仕途之道。
曹知府如今才冷汗淋漓地意识到,单家小子心机颇深啊。
“也对”单钰似思索状,咂嘴道,“那不如再请郡王做个顺水人情,去了雅丽姑娘的贱籍,转为良籍,这样便合礼法了。”
众人掩袖一笑,即使欲盖弥彰地脱了贱籍,难不成就能洗净出生,不会遭人唾弃了?
曹知府怒极攻心,气得都快冒烟了,也不知道是应该先掐死姜景清那个讨债鬼,还是应该生生把单钰给活吞了。
单钰微微垂目,给雅丽使了个眼色。
雅丽极有眼力,身处秦楼楚馆多年,最懂察言观色,眼珠转了转就知道单钰是何意思,她爬行几步,朝慕霆炀痛哭流涕。
“事已至此,奴家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只可怜了腹中还未出生的孩子,他还没来得及在这世上看一眼呐!姜公子,他可是你的骨肉,你也不管不问吗?”
“贱妇休要猖狂!”姜景清气得上蹿下跳,攒紧了拳头,怒目瞪向了罪魁祸首单钰,“姓单的,你”
曹知府脸上煞白,暗道糊涂!
慕霆炀从军多年,做事自是雷厉风行,当场命人将姜景清拖下去。
众官员何时见过这般雷霆阵仗,纷纷跪地齐声道息怒。
慕霆炀的目光从众人身上缓缓刮过,目光所及之处,不由人人低头。
“蛮夷频频骚扰我西南边境,正值开战紧要关头,列为大臣乃我西南要员,不在议事堂里为圣上出谋划策,倒在这里吃茶听戏,议论是非来了,如此尸位素餐,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