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税一事,我朝税法明文规定,任何人不得私自巧立名目,不得随意变更,不得随意解释。”

单钰说到这里,众人不自觉地安静下来,愣愣地看着他。因为单钰脸上已经换了严肃的表情,看上去颇有威严,一席话铿锵有力,没人敢插一句嘴。

“纳税一事,关系民本,是关乎每一位百姓的生活的大事,如何收缴,如何使用,都得按照制度,按照税法来,本官绝不允许,有人怀揣恶劣心思,擅自散播谣言,扰乱税法!”

“所以”单钰定了定神,不疾不徐地说道,“有的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了吗?”

他的目光扫视一周,下面没有几个人敢直视,大部分则眼神游离到了旁边。而那位刺儿头,分外不甘地埋下了头,隐藏了眼里的阴狠毒辣。

众人散去之后,单钰吐出一口浊气,再次抬首,慕霆炀已经站在前面等他了。他负手而立,眼含笑意,颇为动容。

单钰走下来,在慕霆炀直勾勾的注视里,竟然有些微感羞涩,他轻咳了一声,“走吧,去吃饭。”

慕霆炀轻轻抚住单钰的肩膀,声音略略一低,“好。”

行之不远,百姓们依然对税法、对单钰津津乐道,两人听了,相视一笑。

单钰脑海中不禁浮现了阁老那慈祥而苍老的面容,他心里忍不住想,要是阁老能在这里,听一听百姓们的此时此刻的真心话,那该有多好?

两人吃过饭之后,心情颇好,打算走走再回去。

慕霆炀是个躁动的性子,看着街上的大大小小的玩意儿,也不管有用没用,都喜欢往衙门里顺,单钰对他如此奢侈的行为嗤之以鼻。

看着慕霆炀又将一个杯子塞进袋子里,单钰颇为嫌弃,“买这么多做什么?家里不是还有杯子吗?”

“这不一样。”慕霆炀不以为意,“这个杯子是专门用来给你喝牛乳的。”其实他就是想每天早上,与单钰一起用一样的杯子,一起喝牛乳。

单钰撇撇嘴,抱着手站在后头,“你就穷讲究,喝个牛乳都这么多事。”

慕霆炀捏了捏他的脸,“就这还不算什么呢,之前在家里,洗个脸都有七八道工序,脸皮子都给你刮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