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钰温和地笑了笑,眼波流转,浅浅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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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接圣驾不是小事,在得到圣驾随行太监的告知之后,慕霆炀率着一众要员在城外候着了。
单钰没有官职,只有军务,只得跟着一众将领站在一起,倒也站在了前面。
他不动声色地一一扫视着西南的要员,其中有一部分都是在这段时间识时务投靠阉党之辈的“俊杰”,但也不乏有那么些是同慕霆炀表明心迹,决计不语阉党为伍的。
细数下来,竟然差不多对半而分。
单钰眼眸深深,确实叹道比想象中的要好。
冬日的太阳缓缓上升,象征着九五至尊的金色大旗从平地升起,宏伟的细乐之声从远方出来,逐渐变得清晰,一对对龙旌凤翣,雉羽夔头,又有销金提炉焚着御香,端的是一派至极的尊贵。
一排排司礼太监从人前越过,一一横着左右长长地排开,左右两边竟看不到尽头。他们手上捧着香珠、绣帕、漱盂、拂尘等类,神色统一的面无表情。
待他们全部排列完毕之后,一顶暗黄纹绣十六人轿撵缓缓行来,那象征着东厂的飞鱼文案,被精湛的绣功勾勒地十分夸张,显得有些狰狞骇人。
那轿撵行到众人面前,也不见有人出来,执拂司礼太监便匆匆趋步走来,尖声朗声道,“众臣,跪拜沈千岁!”
寒风刺骨,吹得人面颊生痛,但更加让人痛心的,居然是阉党之流敢下令于百官。
一众要员愣了愣,脸上都有些吃惊,显然是没有料到沈昌辉居然会这般给他们下马威,阉党有备而来,若是不跪,定会滋生事端,但若跪下,难免失了清流气节。
单钰眯着眼睛恶狠狠地看着那顶十六人的华丽轿撵,尽管有帘幕遮着,但他也能想象得出坐在里面的沈昌辉正在以怎样嚣张的眼神看着他们。
他的目的非常明显,就是要在最开始的时候,把西南百官的尊严狠狠地踩碎在脚下。
除了慕霆炀率领的武将们还站的笔直,其他直属于朝廷的文官们面面相觑,有的要员已然臣服于阉党淫威,眼看着就佝偻着背,要屈膝下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