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义挺直了胸膛,“我今日前来就是想同你说这件事,现在粮草有了方向,我得亲自去找出来才安心,大营这边目前没有外患之忧,其他人我实在不放心,我打算先暂时交给你处理。”

单钰了然,“参将放心,我知道了。”

许义重重地拍了拍单钰的肩膀,留下一句“保重”。

单钰沉吟半响,忽然想到什么,走出了营帐,径直去了大营的牢房。

说是牢房,其实也是由军帐搭建起来的,守着军账的小卒知道单钰,简单作了登记以后便放行了,帐内阴冷黑暗,只有一盏煤灯幽幽亮着,隐约看到刑具一应俱全。

单钰的眼神暗了暗,许义为人坦荡,多半都是在前线带兵,未曾处理奸佞之事,想必这些东西,都是沈天顺自己那里带来的。

营帐里最黑暗之处,有个人蜷缩着,听到单钰的脚步,略微动了动,见到来人,满脸轻蔑不屑,狠狠地“呸”了一声,“阉党的走狗!”

单钰也不恼,微微笑了笑,“人家沈督军要你撰稿,干嘛不听呢?”

“放屁,他要我胡编乱造,污蔑忠良,我袁瑞决计做不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

“你若不去做这丧尽天良的事,有的是丧尽天良的人去做。倒不如自己去做。”

“什么意思?”

袁瑞双颊深深凹陷,一头乌发里参杂屡屡花白,想必在牢房的日子也不是很好过,但他一双眼眸灼灼,闪耀着不屈的光芒。

“倒也不妨告诉你。总归都是寻死的人。”单钰面色冰冷,“沈阉私吞军粮,坑害忠良,他要自取灭亡,何不再推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