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市的机场,热闹不分早晚,值机台前排着长长的队伍,处理好所有行李之后,登机时间也不远了。
最后一次从M市坐飞机回老家,孟晓渔的心里颇为感伤,下一次再站在这里,就要去往一个从未接触过的学校,认识母语不同的朋友,上听讲都吃力的专业课,她大学四年,没住普通的四人间,也没正经谈过恋爱、参加过社团活动,数来数去交心的只有陆非鸟一个,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这个给你。”
趁她纠结自己要不要现在就过安检的时间,陆非鸟往她手里塞了个盒子,大小和她身上的挎包差不多,本准备悄悄塞在包里让她带回去,陆非鸟又怕以孟晓渔马虎的性格,会压根就发现不了这“多余的”礼物。
“什么?”孟晓渔双手接住盒子,脸上的困惑一闪而过。
“我从公司带回来的。”陆非鸟说,一边说一边催促她打开包装。
盒子里装的是个小型的球体仪,个头不大,印着的东西却很清晰,孟晓渔低头细看了下,声音比刚才高了好几分贝:“河宙?”
“嗯。”陆非鸟笑了。
孟晓渔对穿越河宙的喜爱程度不在她之下,交接工作的时候,同事见陆非鸟对那个小球依依不舍,不知从哪摸出个缩小好几倍的同款球体,大方的送给了她,办公室里大的那个起码还能再放半年,陆非鸟想着孟晓渔的老爸严格到禁止她在家里的一切游戏活动,便萌生了把这个小球送给她的念头。
孟晓渔和她预想的一样两眼放光。
“不愧是在关联公司工作的人啊。”孟晓渔赞叹不已,“这种周边我从来没见到过。”
“兴许不是周边吧。”陆非鸟说,“上面什么商标都没有,周边的话,该是三无产品了。”
“不重要,不重要。”孟晓渔一把把小球抱进怀里,“今晚的□□就选它了!”
陆非鸟伸手在她腰上捏了一把。
目送她进安检门后,陆非鸟把帽子扣回头上,路过贵宾候机室的时候,无意识的朝里面看了一眼,和大厅中的喧嚣相比,贵宾室里显的寂静许多,人和人之间礼貌的空着差不多的距离,有的拿着书,有的敲着Macbook,还有的在角落里小声的打着电话,外面的世界里焦急、烦躁、郁闷的等待着登机的人的表情,在这些人脸上完全看不到。
方衍坐在贵宾厅中的贵宾室里,头上一顶蓝灰的鸭舌帽,鼻梁驾着纯黑的墨镜,半边耳朵上挂着摘了一半的口罩,身边是一身正装的Nickey和另外几个送机的下属,Nickey把所有的人支开去买水或零食,只剩下他们两个,压低声音对方衍说:“老大,你就这样去见Wanty?”
“你以为我想?”方衍把口罩扯下来,泄愤般的吸了一大口气又吐出来,“老家伙的朋友太多,我从停车库上来,至少有三个不认识的人来打招呼,再这么下去我还没出国门,消息已经传到他那里了。”
Nickey知道他口中的“老家伙”不是指公司董事会或者总裁办的人,而是指嘉茂资本的董事长,也就是前不久把他们当弃子丢掉的幕后黑手。
为了躲这位高人的话,Nickey也无话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