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车缓缓推来，推动餐车的主治医生，看着像中年男子，戴着医用口罩，身材消瘦，该有一米九的身高。</p>

身上最吸引人的地方是，他那右眼是空的，没有眼珠子，眼眶内不知道放了什么，闪烁着红光。</p>

他盯着秦诺，左眼稍稍眯起一下，发出嘶哑的声音：“徐医生，今天手术怎么样？”</p>

秦诺停住一下脚步，他没有想到对方会主动搭讪，平静说道：“还算顺利吧。”</p>

“今天的病人都不好伺候不是么。”</p>

“至少，我的那几个病人是这样，手术过程中，很不听话，喜欢乱动，导致手术失败，变成了推车上这样子。”</p>

秦诺看着推车上堆积，血淋淋的身体部位，说道：“很正常，习惯就好了。”</p>

独眼医生直勾勾盯着秦诺：“不，没有时间习惯了。”</p>

“为什么？”</p>

“因为医院要裁员了。”</p>

独眼医生的一句话，让秦诺表情有些怪异。</p>

医院还有裁员一说？</p>

特么还是裁主治医生职位的？</p>

“那个榜单你看到了吧，三天后会按照上面裁员，裁掉最后排名至少五名医生。”</p>

秦诺面色微变，这样说的话，那自己倒数第三没得跑啊。</p>

“裁掉后呢？”</p>

“会被调去其他岗位，当然地，肯定不如现在这个岗位舒服。”</p>

被独眼医生的左眼盯着，让秦诺后背发凉，右眼空洞洞眼眶内，那一抹红光，也在闪烁，不知道是什么，给人一种不安的感觉。</p>

“我说这话，只是提醒你。”</p>

“主治医生的岗位很难得，所有人为了它，付出很多代价，相同的，面临裁员，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保住这个岗位。”</p>

独眼医生继续出声：“留住岗位的方式有很多，比如，对其它医生下手。”</p>

“晚上睡觉的时候，记得关好门，睡眠不要太深。”</p>

秦诺眼神不变：“这样么，谢谢提醒。”</p>

独眼医生顿了一下，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沉默，推着一车血淋淋的器脏，渐渐远去，消失在廊道尽头。</p>

秦诺注意到他胸口的身份牌，名字白舆，肾脏科主治医生。</p>

他翻出手机上的照片，上面找到了白舆的名字，排名第五。</p>

并不用担心会被裁掉。</p>

那为什么提醒自己，单纯好心？</p>

秦诺疑惑着，抓紧时间回到了自己的手术室那边。</p>

门口这边，小爱早早就在这里等候了，见着秦诺，小跑过来，急匆匆的模样：“老师，你可终于来了，那病人早就到了！”</p>

“病人现在怎么样了，危不危急？”秦诺从口袋里取出白色手套，给自己戴上，随口问道。</p>

“这个……不知道怎么形容，感觉就挺怪的，你自己看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