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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清正拿着一块飘香居的点心吃着,听了就赶紧说:“县城里的铺子自然重要,不过家里的粉条作坊也离不了人,不如我们就留在马驿镇上帮家里管着作坊的事吧。”

尽管宁婉不待见宁清和刘五郎两人,可是她不得不承认这夫妻俩还是很有眼光的。眼下宁家的粉条作坊并不大,看着也不起眼,但其实在宁婉心中却十分重要,甚至不比瞧着生意兴隆的铺子差。

铺子的生意是一手买一手卖,赚是是个差价,而作坊更多靠的是本事和经验。比起时盛时衰的铺子,作坊更加稳定。只看马驿镇上开油坊的古家、做酒的樊家、打木器的王家等等,个个传承的时间更长,底蕴也更深。宁婉深思熟虑后就是想将德聚丰一步步建成背后有几家作坊支持的铺子,不会因为一点风风雨雨就倒下。

自粉条作坊成立后,宁清和刘五郎就一个劲儿地扑上去,事事关心,又时常讨好刘老师傅,但是刘老师傅被请过来时早讲好了,只能帮德聚带一个徒弟,因此这个机会不可能落在刘五郎身上。刘五郎就是日日在作坊住着,也不可能学会做粉条,因为表面简单的过程下面是有许多决窍的,刘老师傅只会悄悄教给宁大河。

所以刘五郎和宁清就想管着作坊了。

然后他们再想学会做粉条的法子?接着自己开作坊?

宁婉懒得去想,只笑道:“我以为二姐和二姐夫还是想当铺子的掌柜呢。”当初在柳枝镇开分店时,因为自己让小柳当了掌柜,宁清可是与自己生了好大的气,在家里闹了好些天呢。

宁清就说:“还不是你只偏心小柳,我们才不好争的!”

“你说我偏心小柳,可是你可见了小柳将分店做得多好?生意兴隆不说,帐目也清明,不论什么时候我去盘帐,都不差一文。你和二姐夫可能做到?”

一向口角便利的宁清舌头就打了个结,“呃……”

宁婉就又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难道二姐和二姐夫看不出虎台县比马驿镇好?而且你们跟着家里住在一起,吃穿用度都一文不用花,所有的工钱都攒下来,这日子过得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话是这样说,但是宁清和刘五郎就是不知足。他们其实并不是不想去虎台县,但是想到去了虎台县之后还会一直在宁婉手下做事,一直只挣些小钱,一直会被压得死死的,他们就不甘心,而且这不甘心一天比一天强,到了现在越积越多,简直再也忍不下去了。宁清就说:“其实我们就是想多帮帮你,也不知你为什么只信外人不信自已家里人!”

宁婉就说:“作坊我早定好了交给大河哥,他可是姓宁的,我们一家人。”然后瞥宁清了一眼,意思很明显,你现在嫁出去了,不算是姓宁的了。

宁清气得跳脚,“我是你亲姐!”

“所以我才一直留你和姐夫在家里,工钱也从没差过呀!”

妹妹的话从来都是讲道理的,宁清就是跳脚也没法子,任她随意找一个人都不会说宁婉对姐姐和姐夫不够好,她再是口舌伶俐也没有办法。

宁婉也就不再理她,吃过晚饭回屋子里拿出笔墨托着头思索,想起什么就在纸上写下来,这一年德聚丰遇到了太多的事,但也因之生意突飞猛进。大家都欢喜,但她这个大掌柜却不能不多想。

忽听门响,原来娘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刚做好的,你吃一根。”

第146章 神奇

于氏去年冬天做灶糖挣了些钱,因此这一年从春天开始就继续卖果仁糖,又做些点心、糖葫芦之类的吃食放在铺子里卖,宁婉索性专门给她的东西分了半个柜台,细算一下帐目,竟也有一笔不小的收益,而且又有一样好处,家里人也时常借光吃些。

宁婉一向喜欢糖葫芦的,一口咬下一个裹了厚厚糖霜的大山楂,喀嚓喀嚓地吃了,“娘这糖熬得越来越好了!”

于氏看着幺女吃得香甜就笑了,“怎么不出去和大家在一起说笑?”

“我在想些生意上的事儿。”

于氏就犹豫了一下,“其实我也不知道应不应该说,你为什么对你二姐和二姐夫那样不待见呢?”

当然是因为他们对爹和自己不管不顾的了!但是那是梦里的事情,宁婉怎么也不能拿出来说,就算她说了,爹娘也未必信,再说就是信了,难道还能因为自己的一个梦而让他们也跟着生宁清的气!唯有自己知道那个梦差不多就是真的。因此宁婉就说:“娘也不是没看到,二姐和二姐夫多自私多小气!整天就想着占家里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