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雨淅淅沥沥的响起,拍打着门窗,在这寒冷的冬日里,伴随着凛冽的北风,显得有点儿寂寥。
温初酒懒洋洋的睁开眼眸,映入眼帘的是这明黄色的床榻纱帐帘子,紧接着,是一道熟悉的丝竹香,以及殿内的龙涎香。
龙涎香是殿内经常点起来的。
但是丝竹香只有祁琛的身上才有。
祁琛......温初酒蓦然睁开了双眼,吓的小脸都苍白了许多,视线在这殿内环视了一圈,确定男人没在这的时候,温初酒便松了一口气。
深呼吸的时候,才知道那丝竹香是打哪传来的。
原来是她身旁的空位传来的,她侧眸,看了眼昨夜祁琛枕着的枕头。
越看,她眼里的光便愈发的暗了下去。
她的耳边忽然响起祁琛昨夜在她耳畔边说的那些话,一字一句,全都是对她莫大的欺辱,他分明是强硬着的,却说这是他的恩赐,他粗鲁,却说这是她必须要受着的,不给她逃脱的机会。
温初酒抿了抿唇,眼底渐渐的弥漫起一层雾气。
无论如何,她好像都躲不过他的欺负,不管是刚进宫那两日不肯倚靠他也好,还是昨日顺着他,求了他给她倚靠也罢,她都逃不过被他欺负,就像宿命里,她欠了他的一样。
温初酒思及此,眼眶渐渐的泛起了红,听话的她,隐忍的她,都会被欺负,心中那无力感渐深,心头有个念头一闪而过,既如此,那何不如,挑一处最安全的地带好好的呆着,让自己过的没那么难受。
思及此,殿门被推开,殿内响起了沉稳有力的脚步声。
温初酒自然能听得出是谁的,于是便立刻阖上了眼眸。
殿内安静的落针可闻,脚步声越来越近,慢慢地,在她都能闻到他身上的丝竹香时,男人估计是在床榻边便停下了脚步,温初酒紧闭双眸,被子下的小手下意识地攥紧。
想象中祁琛的怒吼声没有响起,反倒是殿内响起了他轻而又轻的叹息声,紧接着,是他坐在了床榻边上。
温初酒紧抿着唇,因为在装睡,呼吸都变得刻意起来。
原以为自己的装睡能够骗过祁琛,但是却在下一刻,她便听见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道:“醒来,别给朕装睡了。”
祁琛的话让温初酒有点儿红了脸,他是知道她装睡的。
温初酒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眸,一张小脸,面若桃花,眼眸更是含着一汪清水般,娇滴滴的模样,让祁琛顿时又想起了昨夜。
他蹙眉,眼眸不经意间瞥了眼床榻上的人儿,便瞧见了她玉臂上被他弄出来的痕迹,不管承不承认,他都知道,自己昨夜是粗鲁了些,但是祁琛什么性子,他心中知道是一回事,但是他也没打算要怜惜温初酒。
谁让她是温家人呢。
温初酒是瞧出了这心狠的男人没有打算原谅她装睡这件事,换做昨夜之前,温初酒倒是会直接认错,但是经过今早上他命令她起来伺候他穿衣,而她却拒绝,但是他却没有下文,温初酒稍稍一思索,便多少猜到了。
这男人,似乎没有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