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越致一路“飘”随卿又植上了车,一挨着椅子就进入了梦乡,卿又植默默帮她扣好安全带,拂开她遮面碎发,见她惨白里印着两团不正常红润脸,当即又心疼又心酸。
拜胡耀秘方所赐,赵越致踏踏实实补了一觉,不但晕眩感消失了,手脚也恢复了力气,幸福伸个懒腰,手打到东西才睁眼一看,原来自己还在车上,再往窗外看,车正停在她家大门口。
记得上回她睡死过去,卿又植不把她拎家去了么?这回咋没照做呢?看看表都凌晨四点多了,意味着她在车上窝了大半宿,赵越致揉揉后颈脖,推开车门下车。
卿又植坐在车前盖上,手里夹着根烟,一点猩红火光忽明忽暗,脸上表情模糊,车前灯直射出两条平行线将前方路面照亮,他就望着那亮光尽头沉思,也不管山上冬夜风有多么彻骨寒冷。
赵越致立起大衣领子,走到他旁边仰视他,“哥,你想什么呢?不冷啊?”
约莫过了半分钟,卿又植才有反应,他低下头看她,“这么快就醒了?是不是胃又不舒服了?”
赵越致觉出他语气里担忧,于是解释道:“喝了酒人就兴奋,因为耀耀药有安眠成分我才让睡过去,现在药效过了,自然就睡醒了,放心吧,我胃好着呢,没事儿。”
卿又植似乎衡量了一下她说的真实性,然后叹口气,“别逞强。”
“我是逞强的人么?”
卿又植想了一想,“嗯,还真不是,没够那智商。”
终于又听到他毒舌了,赵越致心头一松,说实话刚才他那副丧魂落魄的样子真有点吓人,尤其一下车瞧见他寒风中单薄肩背,说不出孤寂萧瑟,活像惨遭抛弃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