宥连策倒是在行,挑了两坛西域贡酒,一开封酒香馥郁,两人相视而笑,斟上两碗,她就口想尝个新鲜,不料他伸手拦下,“且慢,未说祝酒词。”
哪来这些个名堂?她瞪他,随口说:“祝我们都活着。”
他微愣,接着裂开一口白牙,“对,祝我们都活着。”
“呯”碰碗,他仰头先干为敬,翻转酒碗略带挑衅的盯着她,咏葭不屑的瞥他一眼,随即大口灌酒,不想当场一喷,吐露粉嫩小舌,“好苦,什么马尿?”
“哈哈哈……”诡计得逞,宥连策边笑边捏住她的下巴左右晃,“傻姑娘,竟然连酒里的这点苦都受不了。”
酒虽苦难入喉,可过后却有回甘自舌下徐徐泛起,唾液亦跟着清甜起来,但咏葭没顾上体会,全神贯注在他的手指上,粗糙的指腹蹭过敏感的皮肤,耳垂悄然发烫,心儿突突突的跳,湿漉漉的明眸里映着他渐渐收敛笑意的脸。
宥连策一寸一寸贴近,气息互相交融,时沉时轻,他说:“一个姑娘家不该这么盯着一个男人看……”
花儿般娇嫩的唇沾着点点酒液,晶莹剔透且近在咫尺,诱惑欲望,心动瞬间他屏息掠过,落吻于眉心,两人皆微微颤抖,不约而同松口气又淡淡失落。
他嗓音无尽沙哑,生生克制着什么似的,目光复杂,“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她暗暗握拳,强制无情无绪道:“无需一再言谢,奉命行事而已。”
他默默退开,拎起酒坛,无可无不可的轻哼:“噢……”
仿佛又回归原点,那些激动与迷惑如高起的浪花,相较于深邃浩瀚的海洋俨然无足轻重,几个翻腾跳跃便也沉寂,只是印迹却留存心底,惦念,不忘。
墨渊领人找来时,看见醉醺醺的两人远远的各自歪在一头,隔出的距离是那么的刻意,放在寻常人身上自是没什么,然而之于个性要强的他们代表的却是陷落前的别扭与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