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队伍最前端,帅旗侧后方却有位小士兵不安分地骑在马上,他今日或许带错了别人头盔,明显大了一圈,歪歪斜斜地感觉随时会滑下去,而他却毫无察觉,手里拿着几朵花,想把它们编在一只初具雏形的草环上。
好在行军速度不快,即便马匹颠簸,他那令人担忧的头盔也始终没有掉落。
阵风吹过,卷起他放在马背上的一只雏菊向后飞去,他赶忙伸手去抢,却还是差了一步,花朵从他洁白纤细的指缝之中滑过了。
他颇为懊丧,在马背上直跺脚。
此举引起前面人的注意,傅沉转过头来,略带些责备地说道:“坐好,别乱动。”
“噢。”宋语山应了一声,放弃了那只雏菊,却忽然灵光一闪,一伸手将自己刚编成的草环扣在了傅沉脖子上。
周围的几个将士瞧见了这一幕,纷纷扭过头去,眼观鼻鼻观心,佯装欣赏路边风景。
傅沉把那东西拿起来掂了掂,对宋语山说道:“你若再这样,我就把你送回马车上了。”
宋语山闻言嘴角一耷,摇着头俯身抱住马脖子,说道:“那马车里活像个棺材,我死都不想进去……”
她这话说的还真没毛病,军中从来都只有战车和囚车,根本没有舒舒服服坐活人的马车,这一辆,还就是用运送尸骨的棺车改的 。
傅沉从不在意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因此并未觉得让宋语山乘坐这样的马车有什么不妥,可宋语山知道后脊背发凉,说什么也不肯上车,硬是找了件铠甲穿上冒充士兵在前方骑马。
并声称“决不能让自己这个活人辱没了以往乘坐过此棺的英灵。”
傅沉刚想说这棺车也是此次出征新造的,并未运送过哪位英灵,可看着宋语山异常坚定的神情,还是闭了口,由她去了。
“傅将军!”
一位传信的士兵从后方快马而来,到傅沉面前拱手道:“傅将军,时近晌午了,殿下邀您同去用午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