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步又恰好被回过头来的江寒声看到,看得江丞相内心警铃大作。
危!
“这个水温刚好,来,我帮你先弄上半身。”说这话有些奇怪,李闻川动手去剥江寒声的衣服。
剥。这个词从脑子里生出来,李闻川的思绪就开始不对劲。
病服被小心翼翼地脱下来,生怕一不小心就扯到伤口,江寒声的皮肤很白,脖子下边的那一块和脖子上边已经明显分层。
看起来就像两块拼接在一起的石头,上半部分是裸|露在空气中的粗糙岩石,下半部分是埋藏的玉石,光洁剔透,不惨任何杂絮。
就在这样的玉石之上,却有着大大小小的擦伤,沟沟壑壑铺在表面,不知道向内里有多深。
当时一定很疼。
李闻川心想,不由得问了出来:“现在还疼吗?”
“好一些了,当时也没多大感觉,直接昏过去了,”江寒声笑得自然,“后来大部分时间也是昏睡,醒来的时候也不能动,就那么静静躺着,倒也不觉得疼了。”
李闻川听着,就感觉心尖尖一点点密密麻麻的疼。轻柔地把缠在胳膊上的纱布一圈一圈取下来,外围的纱布开不出什么,直到里面才都是斑斑血迹,伴着黄色的药物,看着就疼。
伤口初好,都泛着红色,能明显看到新长出来的皮肤下面的肌肉组织。
“疼你就说出来,我在这,不必忍着。”李闻川轻声说道。
江寒声愣住,张张嘴:“陛下……”
“都说了不用这么叫我,以后都叫我予安就好。”
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