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相当于给了李成最后的保障,他不会动他的孩子,不会让任何一个人来长安做质子,他这位皇兄,没有对他下手。

不等李成感谢,李稷就打断了他,继续说一些叙旧的话。

二人默契地绝口不提近期的事件,都是回忆过去,气氛十分融洽。

说兄弟感情,这么多年不知道淡去了多少,高位者总会有几分伤春悲秋的情感,坐在一起聊以慰藉罢。

李成尝试着说一些小时候自己去偷看江砚的事情,又提到蜀地的生活,他和发妻相互扶持,也没动立侧妃的念头,生活平淡又满足。

“我想了很久,觉得自己确实错了,”李稷忽然说道,李成很识趣地住了嘴,低下头只听,“重修老师的墓地已经在安排,不过我打算悄悄放一样东西进去。”

李稷的表情难得几分鲜活,他看着李成,这番氛围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时那亲密的时光。

只是吐出来的话,差点没把李成给吓过去。

——“我打算把皇祖父的画像放进去,相比无论是老师还是皇祖父,都会开心的。”

乍然之间听到如此宫廷辛秘,李成全身上下的毛都竖了起来。

李稷根本没去在乎他的感受,只偏着脑袋,把李成当做一个树洞:“其实老师一生都在践行与皇祖父的承诺,是我被蒙蔽了双眼没看出来。”

他不傻,以太皇太后对江砚的态度,他也从当初的不理解到恍然大悟。

似乎这是一个巨大的秘密,里面包藏的东西足以致死,随着知情者一个接一个的逝去,李稷发现自己竟然成了最后一个知晓此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