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谢谢你。”齐倦看着池隐,把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出来。

“这针到底打不打?”来的是位中年女医生,头发随意地挽扎在脑后。她将手揣进白大褂的兜里,捏了捏兜里的针管,左右为难道:“其实打多了也不好,会降低免疫力的,还忍不忍得了啊?”

郁月生说:“给他打上。”

齐倦:“我说了不用……呃……”

骤然的疼痛令他真特么想骂人,明明不想暴露出来,偏偏一个个都围在他的床头,他一边说着就将身体完全佝偻起来。

医生见齐倦一头的冷汗,脸色只剩下病态的苍白,便把止痛针拿了出来,拆开之后推了几滴药水出来:“小伙子,你别按了,胳膊伸出来。”

齐倦往后退了一点,一声不吭地摇摇头。

郁月生:“忍着就好受了?你不知道自己乳糖不耐?还要一声不坑地把蛋糕吃掉?上次你还没回答手上的烟疤是怎么回事?你玩自残是不是?”

除了课上归纳知识点,郁月生很少像这样说出一串长句子。他的表情冷冷的,目光斜睨着齐倦,看得人不敢直视他。

“就是你想得那样。”齐倦捂着胃,烦躁道,“能不能别都杵在这。”

郁月生的脸色白了好几分,沉默着什么也没说,只是敛回目光时身体好像抖了一下。

池隐说:“老师,你回去呗。我在这就行。”

齐倦继续低吼道:“你也走,都滚……”

他的声音愈来愈低,齐倦倚靠着床头埋下身子,额头抵在膝盖上,墨发垂了下来,教人看不清他的脸。他将手握成拳用力碾在上腹,手下潮湿起来,手指慢慢搓了一点,只感觉指尖黏腻又湿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