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穆雁南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四号?二公子那边有数,不用管。”
下一刻他怔了一下,突然脸色煞白,直愣愣站起身一头冲了出去,撞翻棋盘刮了一地棋子。
从嘉峪关启程的第一天,叶昭察觉出德威镖局的镖师们那种隐约的不友好。
之前他在永乐镇分庄时,凭借三寸不烂之舌灿莲花,把分庄的几个镖师都哄得恨不得马上能按头结拜,但这次随行的镖师站队站得太明显,态度客套而疏离,甚至带着古怪的敌意。
他将这原因归结于沈归雪太光明正大地与自己有说有笑并辔而行,叶昭有时忍不住偷偷看看白承桐,大概是错觉,他总觉得白承桐的脸色几乎与边城翠柳一样绿意盎然。
白承桐与梅若霜之事,在叶城闹得沸沸扬扬,但对于远在洛阳总庄和杭州的镖师来说,怕是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回去要不跟你爹说说,把婚约解除得了。反正都这样了,你爹总不能一掌拍死我。”叶昭说道。
“反正哪样?”沈归雪翻了一个白眼。
“反正天下人都知道,我心仪沈大小姐不可自拔,横刀夺爱。”叶昭笑道, “——哎哎,你往哪劈?”
再有两日便到永乐镇,用过晚膳,一行人在驿馆休息,沈归雪照例找个空地练剑,叶昭跟过来,一边看一边絮絮叨叨,最后实在看不下去,忍不住上手把住沈归雪手腕亲自教她。
从右上至左下迅速一劈,没等到剑势拖到底便迅速收住,丝毫不拖泥带水。“收剑要利落轻巧,使那么大劲儿,你劈柴呐?对方要是别你一下,你收都收不回来——啧,莫轻寒这师傅当得真不行。”
他的手大而有力,骨节分明。覆上沈归雪手腕时,温度微微比她高些。沈归雪倏地红了脸。
“到了永乐镇见到梅姐姐,什么都明了了。你也别太在意他们。”仗着天黑看不出脸红,沈归雪咳嗽一声,掩饰了下不好意思,“你还挺会教人的,比轻寒大哥上心多了。”
叶昭心道这不废话么,我这是教媳妇,他那是骗酒,能相提并论么?但沈归雪面皮薄,他怕她恼了,没敢说出来。
不过想想那个光长武功不长脑子的阿义,和眼前这个浑身小聪明武功不太行的沈频频,还是前者比较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