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衍挥了挥扇子道:“别吓着人。”
女子低着头他也没看清她的模样,全当是意外,笑了笑道:“幸好你撞得是我,要不就惨咯。”
女子脸颊微红了一下,不敢抬头,等皂靴从眼前移开才抬起眼睛,面前的人已经走远了。
“主子,吓死奴婢了!”芳绡红着眼眶奔出来。
身着宫女服饰的女子竟是广芸,她此时腿脚发软,攥着裙角的手都在抖,方才她的身份若被旁人认出,必生波澜,身为宫妃私自与外臣接触,是要拉出去砍头的。此番她也是太过心急,芳绡在御花园守了好几日,把花瓣都快揪光了也没等到白衍,她在寝殿心急如焚,便和芳绡一起守着,不一定管用但至少心安。
还好老天庇佑,她才等了一日,白衍就出现了。
“希望白小侯爷能看到那张纸。”她握着芳绡的手,忧心忡忡地道。
白衍没赏成花,兴致缺缺地回了府,照例在内院换了衣裳准备沐浴,刚脱完挂在屏风上,一张纸飘然落下,他愣了半晌,捡起来看了一遭,纸上只有一行字,却看得他脸色大变。
他攥着纸条额上见汗,险些要跨出门去,清风袭来,才想起自己脱掉了衣服。
“少爷,你要出门?”小厮问道。
白衍点了点头,一边整理外裳,一边往外走。
小厮挠了挠后脑勺,也搞不懂他为何来回跑,眼睛转了一圈,忽然一怔,拿起一样东西奔出去,边喊道:“少爷,你的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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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去皇宫的路上,白衍终于恢复了镇定,咀嚼着纸条上的字句,他眉头未松,惊惧的感觉却稍稍淡了一些,历代宫廷秘闻都和女人有关系,果然连进御花园,赏得都是不一样的花。
他有些好奇是什么人甘冒大不韪替皇后出头。
很快他就见到了递纸条的人。御花园偏僻的山石后,方才撞到他的宫女已经等候在那里,见了他并未行全礼只是简单的福了一福,他打量了她一刻,心下已有判断,眼前这位恐怕是萧承启后宫妃嫔,而非宫女。
广芸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几乎紧张得说不出话,强自克制住,她如实道:“小侯爷,妾身是陛下宫中的纯修容,广仁海大人是我的父亲。”
白衍一挑眉,原来是广仁海的小女儿,听说此女和皇后走得很近,这样看来那张纸条就说得通了。
“娘娘胆量倒是不小。”
广芸从未和男子走得这样近,脸上不由一红,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说了句:“白小侯爷胆子……也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