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暮词也顾不上失礼不失礼了,捧起杯子灌了几大口,一抹嘴角的水渍道:“将军查到实证,箐王暗中与沧澜首领云途有联系,两人联合设计了定西军溃败,连失五城之事。”
“什么?箐王疯了不成?”虽然与心中的猜测不谋而合,听到白暮词这么说出来,温子酌还是惊了一下,他知道连翊有野心,但是从未想过他能这么没脑子。
“白姑娘你别急,我这就带你进宫。”温子酌示意白暮词稍等片刻,让韩叔牵了两匹马等在后门,他去换了官服,便在一片沉寂的黑夜中带着白暮词朝皇宫方向策马而去。
有温子酌出面,白暮词很快就被放进了皇宫,快到长宁殿的时候,她停下脚步拦住了温子酌的去路,“温大人留步吧,此事还是我自己去跟皇上说,将军一再嘱咐过我,不能牵累到您。”
“可是……”温子酌正想说什么,白暮词又从怀中掏出一封保存完好的信递给他,低声道:“这是将军让我给您的信,温大人快回去吧。”
趁着温子酌拿着信愣神的功夫,白暮词已经一溜烟没了影儿。
“哎……白姑娘。”温子酌看着那姑娘来去一阵风的样子,还真是像极了她家将军,他无奈地摇摇头,把信封塞进袖子里候在了门外。
长宁殿的灯自白暮词进去,又亮了整整一晚,直到天边鱼肚泛白,殿门才缓缓打开——走出来的人是何霄。
“哎呦我的温大人啊,这大冷的天,您怎么在外面站着呢。”何霄一甩手里的拂尘,朝着温子酌施了一礼,道:“皇上有请,温大人快进来吧。”
温子酌暗暗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脚,快步跟着何霄进了殿内,看见神色晦暗不明的长盛帝正半靠在椅子上,白暮词低着头站在一边没说话,听到开门的声音终于抬头看了看,轻声见了礼,“温大人。”
“温大人来了。箐王做的那些蠢事,你应该都听白姑娘说了吧?”长盛帝摆摆手免了温子酌的大礼,微微抬了抬眼皮道:“你说说看,这事你是怎么想的。”
“回皇上的话,臣以为应当严惩。”温子酌心里也提着一口气,他不知道长盛帝信了多少,也摸不清他心里的打算,只好咬咬牙直言心中的想法,“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箐王里通沧澜,与云途密谋丢了五座城池,定西军将士损失了数万,张陵将军更是枉死殉国。”
“以上桩桩件件,臣以为,唯有严惩方能平息众怒,给所有枉死的将士和百姓一个交代。”
长盛帝也没说行还是不行,只是挑眉问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楚将军的意思?”
“是臣的意思。”温子酌的回答没有一丝犹豫,认认真真答道:“楚将军没有让白姑娘给臣带过一句话,一切都与楚将军无关。”
“朕知道了,此事朕会秉公处理,你们先回去吧。”长盛帝招招手让何霄把两人清楚了长宁殿,自己坐在殿里看着一堆证据暗自垂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