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当陈年往事涌上心头，当记忆中那个白皙纤弱的oga倒在一片血泊之中的画面浮现在裴焱的眼前，当可能失去他的猜测出现在他的脑海时，裴焱的心底竟然涌现类似恐慌和害怕的情绪。

忽然涌现的恐慌很快将微乎其微的反感压下，裴焱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迈步朝庄邺的方向走过去。

“把电话给我。”

在他的身后，倒扣在桌面上的手机还在反反复复地闪烁个不停，十几通未接电话之后，许昀君终于看清现状，选择放弃。

手机屏幕的光把他的脸照亮，也让他眼底的情绪分毫不差地落进王栩的眼睛里，有点失落，有点无助，有点恐慌，还有一点点落寞。

可他怎么能不失落？怎么能不无助？怎么能不恐慌？怎么能不落寞？

他的敌人经历低谷，即将迎来新生，他的队友却先后下线，天道被囚禁，归期不定，裴焱甚至被拉入对方阵营，成为对方的助力，还有那个素昧谋面的靳何……

他后背倚靠着墙，抱着膝盖，蹲在地上，他把下巴搁在膝盖上，眼睛望着虚空的某个点，很长时间都不说一句话。

王栩就在这一片黑暗之中看着他，良久，他握了握拳，迈步朝他走过去，单膝跪地的姿势，在他面前蹲下来。

“哥，”他说：“外面天气好好，你陪我出去走走好不好？”

“……”许昀君抬眼看向他。

王栩抿了抿唇，又说：“现在外面温度不太高，出去吹吹风应该很舒服，天黑了，也没人能认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