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灵越不是很放心, 屋外是有阵法的, 这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放心, 不会有事的。”沈屏示意他出去,灵越也不好违背, 只得一步三回头离开,但他没有走得太远, 在外边守着,明明那会儿还在喊累, 这会儿也不知道回去休息的。
“师兄还是一如既往地会笼络人心, 好像不管是什么人在你面前都格外顺从, 曾经谢疏之流如此,宗门上到长老下到弟子亦是如此,都格外听你的话。”宋渟依旧是晁书那一身打扮,声音和形貌与以前倒是没什么分别。
沈屏不禁奇怪,明明谢疏面对他时一直是谌妄的脸和声音, 但他却总能从他身上感觉到熟悉,而宋渟却不是, 即便那张脸一样年轻俊美, 偏生让他觉得格外陌生。
拉开椅子坐下, 沈屏还不忘给自己倒一杯茶, 眼神带着些怅惘,不紧不慢道,“若真如你所说那样,为何我养你那么久,最后却养出一头白眼狼?”
沈屏不是很想和宋渟谈往昔,于他而言,那些虽已远去,却时至今日仍旧是历历在目。
宋渟嗤笑,“师兄说得对,我就是一头白眼狼,只是你切莫忘了,你曾经也是这头白眼狼的手下败将!”他身体往前倾,“你一开始也的确对我关怀备加,但后来就不是了……”
“宋渟。”沈屏抬眸看他,眼里没有多少温度,“你要清楚,我不是你爹,更不是你的奴仆,不管谢疏什么时候出现,甚至哪怕他不曾出现,你于我而言也只是生活中只占据一部分的人。”
“倘若不是一手护着你长大,你与宗门中其他师弟并无分别!”
沈屏曾经说过比这更无情的话,但是宋渟却觉得自己没有比现在更气愤过,他眸子赤红,“你说什么?!”
“从前你可能是有些不同,但我七分是因掌门之故,剩下的三分……”他忽然笑了下,“养条狗时间长了都会有感情,更何况是个人呢!”
他又倒了一杯茶递到宋渟面前,“经历这么多也都不是小孩子了,何必总是一副怨天尤人模样。”
若说沈屏叱责怨恨,宋渟或许能维持面上的平静,但是他以一副长辈看小孩子嬉戏玩闹的态度,宋渟立时便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