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刚刚干了的衣服被手攒在一起,撒不开,带着不太明显的颤抖,强安慰的着自己,没事,没事。

宋织繁坐在椅子上,眼睛死死的盯着那手术门上亮着的红灯,一刻也不敢挪开目光,生怕像电视剧里一样,出来的医生,无奈的看着她摇摇头。

等待在时间的流逝里变得不那么焦灼,只是如一块巨大的石头压着那口心井,喷薄不出一丝一毫的生气。

宋织繁的想法有些别扭,她宁愿那扇门永远都关着,这样,就一直存在着希望。

因为她怕,太怕了,太怕门推开之后,那渺茫的希望都没了。那可怕的恐惧感,汹涌如潮水,裹挟着风吹过来,像是要把人淹没。

良久的等待,漫长的黑夜,似乎周遭的一切都被尘埃和灯光凝固,静止,停滞,然后一点点的消磨那焦灼等待的急迫。

门,还是开了,宋织繁抬头看了一眼,猛的站起来,看着医生。

“暂时脱离生命危险,重症观察室观察两天,看看情况吧。”

一句话说完,宋织繁险些没站住,一边的宋凌凡哇的一声哭了,一米八的高大身影,有些狼狈。

宋织繁的眼泪掉的无声,极速的从脸上留下来,便一下子被她擦拭干净了。连同心里那份过分的疼痛也被她一扫而过,尽力忽视掉了。

隔着玻璃,宋织繁看着病床上的人,悬着的心终于得以休息片刻,宋织繁才勉强想起来,刚才张姨在电话里,好像还有事没说完。

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宋织繁转过头跟宋凌凡说着,“你先回去吧,爸爸这我看着就行,还有两个月你就高考了,别瞎折腾。”

宋凌凡开始不答应,被宋织繁又说了两句,只能先和司机回去了。

重症监护室外面只剩下了宋织繁和张姨,“张姨,家里还出什么事了?”

“好像前段时间听你爸爸说,是公司出了点问题。”

“公司?”宋织繁微微皱了下眉,思量了一会,没有多想,做生意,偶尔出些问题再正常不过了,只要爸爸没事,就好。

“我知道了,张姨你先回去吧,帮我好好照顾凌凡。”宋织繁已经调整过来情绪,只是眼睛还是红肿着。

“织繁,不然你也先回家换件衣服吧,这我来。”

“不用了,你帮我带件衣服就行。”宋织繁的心好不容易能平复下来一点,这会回去,怕是整夜也未必能安眠了。

张姨走了,宋织繁在原地又站了一会,然后找了一张长椅,慢慢的坐下,望着医院走廊的天花板,呼吸着略带消毒水气息的空气,觉得从没有像此刻这般心有余悸。像是劫后余生,久久的,宋织繁都没有缓过来,直直的盯着头顶的白炽灯,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没事了,没事了,都是虚惊一场。

夜色诗意的流淌,宋织繁独自一个人坐在空旷的长廊里,淡淡的出神。这一刻,她根本没有力气去细想,脑子里重复的都是和爸爸有关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