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只剩下了程欣,“怎么回事?他嫁祸你?”

“今早他在凉亭弹琴的时候我正好经过,就打了个招呼,夸了声他弹得好,他就开始和我聊天,聊琴聊书画,我不好意思打断他,就附和了下,赔他聊了会,后来他居然说和我相谈甚欢。”

“然后呢?”

“然后下午又遇上他,他就一副好友的样子,我当时正好胳膊上被虫子咬到了,一直在挠,他就主动说他那里有药,一涂就能消肿,我就跟他去拿了。”

“景彦。”

“做什么?”

“你弹琴了吧?”

“你怎么知道?”

程欣叹了口气,“这就难怪了,这整个书院里,论长相,论才华,也就只有你能和他一教高下了。”

“你开什么玩笑?我?”景彦一副见鬼的样子,程欣拎着他的耳朵,拉到绣台铜镜前,“景小公子,请问,你有照过镜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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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珽离开了京城。”文夏蹙着眉,“这个时候,她居然还有心情离开。”

“我查过,她上洛都去了。”

“去洛都做什么?”

“闲云书院的回省日。”

“那是什么东西?”

“那不是东西,大小姐,那是传统,那些男子呆在书院,半年就只有这么三天的假期,可以前往探望。”

她搭在窗沿的手收了回来,盯着绛消,盯得她开始抽搐嘴角,“大小姐,你还好吗?”

“墨融。”

“在。”

“收拾包袱,我们也上洛都。”

“那我呢?”

“你,留在家,给我看账。”

“大小姐,我们明明是书香门第,为什么你要做生意?”茶叶和丝绸,是这京城内消耗量最大的日用品之一,文家在京城的茶叶和丝绸生意中,占了半边天下。

“不然我拿什么来养活这一大家子人?”她在绛消额头上弹了一下,出了门。

留下忠心耿耿的护卫看着账簿,哎,大小姐,明明是位极人臣,却只能隐在暗处,连俸禄都没得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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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叔。”景彦走到那院中,本也没指望会看到什么人,却发现自家爹爹的贴身管家正站在不远处,突然间见到也算半个亲人的慈祥老管家,他发现自己还是有点想家。

“安叔,你怎么会来?”

“你爹爹走不开,特地让我来看你,说不然你一个人都见不到,肯定会哭鼻子的。”

“我才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