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
…
手里托着小盆,盆里瓜子全都成了壳,“不回来,唔,姐姐中午不回来?”
他打了个饱嗝,瓜子嗑太多了,他从窗台上跃了下来,随手一挥,小盆稳稳地落在了圆桌正中央,不差分毫,连多余的一晃都没有。
他伸了个懒腰,趿拉了丢在地上的鞋,似乎想要朝外走出去,眼角转过,扫向窗外,正好在楼阁屋檐的缝隙间看到了一只展翅高飞呼啸而去的短嘴鸽子,鸽子的翅膀发灰,脑门上的羽毛却是纯然的黑色。
他伸手搔了搔头,“唔,乌头鸽,真眼熟呐。”
话还没说完,小嘴微张,口中仅剩的那最后一粒没有嚼完下咽的瓜子肉如钢刺一般飞射而出,眨眼之间,那只鸽子扑棱棱地掉了下去,落在街尾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他啪嗒啪嗒下楼出了客栈,慢慢走过去捡起了那只鸽子,拆下壶卢内的信纸,单手拨开,微微歪了眉毛,手里的鸽子还在扑腾,“好了好了,给你去医翅膀。”
他一手托着那只鸽子往客栈回去,另一手握住了那张信纸,又打了个饱嗝,“姐姐,看来不止我一个人盯上你了。”
***
日当正午,街道正中有大批人马呼啸而过,每个人的胳膊上都戴着绣有代表流月山庄的弯月袖套,对街酒楼的临空阳台上,苏烈倚着围栏拍散了手上还剩下的一些粉末,指节轻敲着木栏杆,“倒是好马。”
那些人马进了流月山庄的大门,没过多久,一个侍卫急匆匆地通报进了刘风的书房,“庄主,第三支护院小队回来了,可是那些马都有些不正常。”
“怎么说?”
“跑了一趟回来都变得没精打采,脑袋都耷拉着。”
“也许只是累着了。”刘风挥了挥手,那侍从正要退下,突然又有一个跑了过来,“庄主,不好了,刚回来的马都开始吐白沫子,是不是要去请郎中?”
“去请一个疗马师过来,快。”
小半刻后,疗马师进了流月山庄的马厩,可惜仍是一筹莫展,“庄主,我看这些马不能留着,万一是瘟疫,这马厩里其他的马匹也都会被传染。”
刘风皱起了眉头,这些马都是百中无一的好马,何况现在还只是吐白沫子,看着也不像是会要命的病,“先单独关起来,你们几个再出去,将城里会医牲畜的大夫都给我请来。”
流月山庄的速度很快,一下午陆陆续续又来了足有二十多个女人,没多久又一个个摇着头被送了出来,直到日头西斜的时候,门外站着一个比起之前的大夫都太过年轻的黑衣女人,抬着眉,“听说这里有畜牲需要医?”
“你?”两个守卫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这才带人直接上了马厩,“看吧,都倒下了。”
“这个不难办。”
“当真,那么多大夫都没办法。”
“那是她们,不是我。”
女人蹲下身伸手按住了一匹马的脖子,张开的手掌在马嘴边上摸过,又装模作样地在马匹全身检查了一遍,没一会,她用力一拉马颈缰绳,那匹马扑腾一声站了起来。
守卫惊讶地张大了嘴,随即反应过来,转身跑出去,“我去请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