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葇说话的时候不着痕迹地将视线扫过花秣,她自打商议完刺绣大赛的事之后就好像有点心不在焉,莫名给人一种急着想走的感觉,是急着想走吗?余葇沉了沉眼,转头对余老板道,“娘,我身子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去了。”

“怎么突然会不舒服?”

余葇摇头,“不知道。”

“你这一个人回去也不行,让外头等着的车娘先送你回去。”

“那不行,我把马车坐走了娘一会怎么走。”

“余老板。”花秣突然开了口,余葇心下一喜,他果然没料错,花半郡想要离席所以如今正好顺势说送他回去。从郡西到郡南一路的相处时间,还能给这席上其他那些男人一个下马威,真是一箭双雕。

“既然余大公子身体不舒服,我们这席就到这儿散了吧,余老板也好陪余大公子回家。”

“不用不用,别因为我坏了大家的兴致。”

“事情都商量好了,菜齐了用的也差不多了,各位都是忙人,我看也是,散了吧。”其他人这一附和,余葇也挽不回来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花秣和各个当家道别后离开。

花秣回到家,门房说余桑下午来了一直在等她,进门就看到余桑趴在桌上,手边是一匹足以让每个养蚕人惊艳的琥珀蚕丝,不过花秣没先去看那匹蚕丝,她轻喊了余桑一声,发现他是真睡着了。

这些日子肯定是累到他了。

花秣解下外衣披在他身上悄无声息地又走了出去,出来碰到梁福昕探头探脑,拖着她走远了些距离开口问道,“刚刚那个是赵老弟的儿子吧?我记得叫余桑,桑,真是个好名字。郡儿你和人挺熟悉?”

“还好。”

“还好?那天我还见过你和他一起出门。”

“哪天?”

“六月初二,初三,初五,初六,初九,十二…还要我数吗?”

“我和他在谈生意,养新品种的蚕,这蚕吃楠树叶,我们是去看新移栽的楠树,还有蚕卵。”

“别和我说这个我也不懂,你以前和人谈生意也没见成日和人同进同出的。”

“奶爹,我没有和人同进同出,大家住在街头街尾,所以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