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把手被按下的瞬间,一双手从背后伸来,擒住了他们的后衣领。
他们惊恐回头,看见头发睡得乱糟糟的时熠。
时熠将他们从自己门前揪走,一种奇妙的心虚促使他慌里慌张用身体挡住了门,并一脸凶:“干什么?”
然而他的凶对哥哥们向来是无效的,两个人马上伸手捏他的脸。
“哥,他好慌。”森然转过脸说。
森皓断定:“他房里有鬼。”
时熠一惊,这俩双胞胎马上施展手脚,一人试图制服时熠,另一人去抢门把手
他们三人在门前激烈地缠斗在一起,正当时熠高举起双手,像在篮球架下防守那样时逾熹,房门被打开了。
陆景明面无表情地出现在了门背后。
森皓和森然瞬间停了动作,一脸懵:老、老板怎么会在这里?
时熠也默默垂下了手,回头看了眼陆景明,脸几乎瞬间就热了起来。
陆景明赤脚站着,头发睡得略微凌乱,身上穿着时熠的深蓝色条纹睡衣,这套衣服对他而言有些过分宽松,领口低垂露出锁骨。在这种天色将亮未亮的时刻,他的皮肤看上去比往常还要白。
“早上好。”陆景明面色如常道。
七点半,北京的太阳刚刚升起,陆景明站在客厅落地窗前,一边打电话一边为自己戴上手表。
时熠正在煮早餐,森皓一胳膊搭在他肩上,用唇语低声问:“咋回事?”
森然在旁边拿着个叉子,竖着耳朵偷听。
“他教我高数。”时熠老实承认了,他是个根本不会说谎的人。
森皓跟森然对视一眼,一起扬了扬眉,他们敏锐地感觉到了此事并不简单,眼神转回来的时候一起笑眯眯地看着时熠,将时熠看得心里发毛。
幸好这俩兄弟还是懂分寸的,在吃早餐期间什么都没说,只偶尔一脸高兴地看着时熠。
时熠罕见的话少,一边吃三明治一边看手机,然后“啊”了一声:“我忘记钢琴即兴是今早考了。”
“几点啊,来得及吗?”森皓看了眼时间。
“九点,我得走了。”时熠匆忙叼着三明治起来,他们宿舍离学校很远,平时坐车都得一个小时以上。
谁知陆景明跟着起身,道:“我送你。”
双胞胎一齐看着他,眨了眨眼。
“我今天正好去那边谈项目。”陆景明补充道。
时熠于是点了头,两人各自穿了外套,出门的时候,时熠跟在后边,将一个暖手宝塞进了陆景明的口袋里。
……
去学校的一路,时熠都没怎么说话,挂着耳机看窗外,假装在考前临时抱佛脚。
他想起昨晚做的梦就臊得慌,以至于不好意思与陆景明对视,更别说对话。
宾利停在学校门口,时熠老实道谢,解开安全带下车,却被陆景明喊住。
“考试加油。”陆景明注视着他,语气温和地说。
这是跟梦里一模一样的声音,时熠与车内人对视的瞬间,就想起了梦最后的场景对方吃力地揪着他的衣襟,噙着泪艰难地将他吞咽下去。
宾利开走,时熠抬起手,手背挡住了自己的下半张脸,长睫毛磕在指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