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了,秦扰没再提向日葵的事,顾明台也不想提。
那捧向日葵后来被顾明台插在他家院子的土里了,经过两天暴晒,成了一团耷拉着脑袋,蔫蔫的干花。
纪舒与在这期间来过他家一次,一进去就被院子里枯萎的向日葵吸引了。
顾明台疑惑地看着纪舒与蹲在地上看着那些向日葵:“怎么了?”
“这些花是你买的?”纪舒与问。
顾明台想说其实是秦扰不要了随手塞给他的,但一会想到纪舒与之前因为自己和秦扰走得近就露出那些让他觉得莫名其妙的表情,到了嘴边的话一转:“对,自己买的。”
纪舒与没说话,伸手从一支枯萎发黑的向日葵上摘下来一个脏兮兮的小卡片,塞进了口袋里。
顾明台没看见纪舒与的动作,他这时已经回屋去了。
他也没看见那张小卡片,更不知道上面写着纪舒与名字的缩写。
那捧向日葵,其实是纪舒与送给秦扰的。
顾明台却说是他自己买的。
可笑。
月底,考试。顾明台年级第二。
他彻底疯了。
下午的课顾明台没上,跑去教学楼的天台待了将近三个多小时。眼看着就要放学了,顾明台还是不想下来。
他就想不明白,为什么秦扰还能是第一?他都这么努力了,凭什么还是秦扰第一!
“噗。”看到这,秦扰没忍住笑出了声。
古先生有点疑惑地看向他。
秦扰捂着嘴眉眼弯弯:“我觉得很有趣,不是故意的,不好意思。”
古先生摇摇头。
没关系,我也觉得好笑。本来那天我心情真的特别不好,甚至都想在天台过夜算了,结果还没等我哭出来,他把天台的门推开了,刚好看见我靠着天台的栏杆一脸生无可恋。
让我没想到的是,他上来不是劝我下去,也不是来嘲笑我。他跟我并肩坐在了一起,就拿肩膀靠着我。虽然他什么也没说,但我却感觉到了他在安慰我。
他还主动约了我去新开的赛道比赛车,忘了告诉你,他也喜欢玩赛车,所以我才说你很像他。
秦扰嘴角带着笑:“嗯,有些内向的人就是这样,有时候觉得,心里的话不一定要说出来。”
所以,对方能看懂多少就算多少?
“也可以这么说吧,”秦扰微微仰头,“换做我的话,就算别人不懂也无所谓,毕竟谁都不能做到百分百的懂我。不过,”他话音一转,“能懂我的人,我一眼就能看出来。有时候,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很怪很别扭,所以这些懂我的人,都是来拯救我的。”
秦扰刚刚的话,触及不到带着头盔的古先生,但触及到了头盔下的顾明台。
他很想问问:我曾经是那个懂你的人么?
但他又问不了,不是因为他现在是带着头盔的哑巴Alpha“古先生”,而是秦扰已经忘了过去的事情。
他打字。
你和他的性格也很像,他曾经有半年时间没跟我对话,甚至是没有任何眼神交流。
秦扰久久才说话:“或许这只是他在考验你,考验你是不是那个懂他心思的人。”
那你觉得,怎样做在他眼里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