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扰下意识打了个冷颤。
食物和水全都用不锈钢餐具盛放在窗台上。因为这间屋子里,可以拾起的东西只有枕头和被子。
床下昨晚带着血的玻璃片被收拾干净了,秦扰想要坐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也都被处理好了。
后颈上的咬痕,手掌上被割开的伤口,乃至胸口上的血痕。
不变的是,秦扰手腕和脚腕上的锁链,依旧锁着。
他拿起水杯,仰头喝了。
后果是,许久未进食的胃,灌进了凉水,针扎一样的疼。秦扰痛苦地捂着胃,蜷缩起腰。他觉得自己再这样下去,会浑浑噩噩地死去。
他想离开这里,离开纪舒与这个疯子的身边。
他想顾明台,迫切地想。
或许只有顾明台的怀抱,才会给他带来一些安全感。
“吱呀”一声。
门开了。
纪舒与带着一张笑脸走进来。秦扰痛出了一身冷汗,他偏过头,用带着血丝的眸子瞪着他:“出去。”
“阿扰。”纪舒与就像是听不见似的,一直走到头身边,“不吃饭肯定会胃疼的,乖,把饭吃了,然后我带你去见一个新朋友。我保证你会喜欢她的。”
纪舒与转身拿起窗台上好冒着热气的鸡丝粥,“来,我喂你。”
秦扰厌恶地看着纪舒与,只无力地说出一个字:“滚。”
“不烫的。”
秦扰忍无可忍,用尽力气从床上爬起来,忍着浑身的酸痛,用最后一点力气狠狠扇了纪舒与一个巴掌。“我叫你滚,你听不到吗?”
可他现在的力气实在是太小,这一巴掌打到纪舒与脸上,不疼不痒。
纪舒与用舌尖顶着被打的腮部,忽然笑了:“你怎么跟我之前养的小猫一样可爱,宝贝。”
纪舒与把粥放下,“不想吃就不吃了。”他伸手捏住秦扰的肩,只用一只手就能让虚弱的他抵抗不得。
“什么都变了,就脾气没变。”纪舒与轻轻吻着秦扰抗拒的嘴角,“但是,以后只听我的好不好?我有钱,很多钱。我会给你最理想的生活。”
“你让我觉得恶心。”秦扰语气冰冷。
纪舒与的身子一顿,然后他直起身,直视着秦扰的眼睛。“你变心好快啊,秦扰。四年前你还说过你爱我。”
“你跟顾明台认识还不到一年,你就要不管不顾的跟他跑了吗?”
“我跟他认识十年了,纪舒与。”秦扰说。
纪舒与大笑:“十年?!”
“你记得十年前的事情吗?十年......”纪舒与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我跟你认识八年,在一起四年。期间帮了你无数次......明明我才是那个一心一意只为你好的人。”
“顾明台到底跟你说了什么鬼话......还是......”纪舒与的眼神忽然戏谑,“还是他床上功夫了得?”
他舔着嘴唇,“你只跟他一个人试过,怎么就能知道他比我好。”
“阿扰,跟我试试吧。我很早很早很早之前,就想跟你试试了。”
秦扰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耳朵,纪舒与的声音就像是来自地狱的魔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