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echo终究是特殊的,围着这一声回响转了十几年,他也不敢说自己对echo全无感情。
留恋是有的,只是不够深,也不够确切,像黏在坠崖的人身上的一根蛛丝,还不足以将他拉出深渊,让他放弃对解脱的渴望——就像他对余煦一样。
他望着那片能看到对岸的江,脑海里晃过几帧海面的场景,静默良久,到底还是没说打算寻死的事——说出来就是求救了——只是淡淡道:“到时候自然解散吧。”
许观珏“嗯”了一声,似乎也不太意外,语气还是很温和:“那要提前想个说法啊。”
爬得越高摔得越惨,他们红到这个程度,提解散的人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
手机一震,是向蝶给他发消息了。
他缓慢地点了点头,收回视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走吧,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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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已经过了零点。
余昧定了一把新的吉他,白天刚好送到了,向蝶便难得送他上楼一趟,帮他把吉他和那份打包的粥拎上去——这是她为数不多的坚持,不让祖宗亲手搬东西。
他没想到客厅会亮着灯,开门时还愣了一下。
“那我不进去了,”向蝶放下东西,顺手摸了摸凑过来闻她的猫,一边意味深长地笑道,“小煦挺乖啊,这么晚还等你回家。”
余昧没接茬,看了一眼团在沙发上的不明人影,去冰箱拿了瓶果汁给她:“路上注意安全。”
以往向蝶来他家大多是送猫的东西,这次空手来的,小蘑还有些失望,对着关上的门咪了两声。
他挠了挠猫下巴作为安抚,放长毛动物回窝里玩,一边脱下外套和领带,解开两颗衬衫扣,才觉得透过一口气来,有了从名利场回到家里的实感。
走近就看见余煦歪在沙发上,枕着扶手睡着了,似乎在等他。
额头上贴着退烧贴,侧颊两道红印,被扶手硌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