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观珏却摇了摇头,有些出乎他意料地说:“还没,我这两天也走不开,要是今天能拍完,打算明晚回趟公司去录。”
有时间录什么不发行的solo曲,倒是没空录这些——余昧在心底里冷笑,也没说什么,沉默了一会儿又听见他开口,说起这次周年的事。
“要是明年你不续约,那就是最后一个周年了,也得隆重一些,”许观珏压低了声音,看着他道,“如果真不打算续,这也是个公布的时机,比较有诚意。”
自从知道他偷换合同的事,余昧就没打算跟他善终,echo自然解散都是最便宜他的结局了,当然也没想提前公布。
“这次应该还是在春巡途中庆祝吧,”于是他笑了笑,淡淡地说,“到时候再说吧,我目前还在考虑,也不一定会退圈。”
许观珏眉梢微抬,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变了态度:“怎么,想开了?”
“可能吧,”余昧抬眼看向他,用一种玩笑似的语气道,“不然你怎么办呢,要是echo解散之后接不到工作,回家也不好过吧——队友一场,我也得替你想想,对吧?”
解散之后许观珏还找不找得到工作他不知道,却知道这些年他们家生意不好,许观珏沾了花花公子的病,也攒不下几个钱,到最后关了几个分公司才堪堪止住颓势,似乎还欠了债。
难怪这么不肯放他走。
大概被触到了为难处,许观珏静了静,才勉强扯出个笑来:“你愿意这样想最好——妹妹,你放心,你为我做的我都记在心里,就像你说的,队友一场,往后总不会亏待你。”
他说话好像总是这样,温温和和不紧不慢,有种自然而然的真挚,不会让人起疑——然而余昧看着他脸上的笑意,却只觉得讽刺,又有些恶心。
几分钟后车开到影楼,天已经变得很阴沉,大片的乌云压在头顶,山雨欲来似的。
下车时余昧看了眼手机,才发现多了十几条未读的消息,都是余煦发来的,内容倒是很平常,问他今天有什么工作,会不会回家吃晚饭,还有些有的没的。
就是频率不太正常——这两天余煦说不出地黏人,昨天知道他要回公司还有点儿不情愿,生怕他和许观珏一起工作,再受什么委屈。
晚饭是回不去了,大概还要拖到零点之后。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给人回了条消息,说收工会很晚,让他自己早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