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前一套造型的时候余昧的发尾都差不多被剪齐了,弄得这一个发型师连连叹气,他坐在车里听两个发型师斗嘴,也不知道该不该开口劝劝。
最后抓了个他也叫不出来的发型,除了整体烫得蓬松一些,和他平时在家的状态似乎也没什么区别。
下车前他看了一眼镜子,觉得那两个发型师讨论半天的成果很像他每次洗完头被吹乱的模样,就随手拍了张照发给余煦——脸被手机挡住了,也看不清表情。
拍完一套之后他再看手机,发现十分钟前余煦回了他一张截图,是把他刚才发的照片设成了手机屏保。
挺腻歪,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余煦的桌面总是有点奇怪,从手机到平板再到电脑全是他,以前似乎是演唱会现场的照片,现在渐渐变成了生活照。
比如那天去逛超市营业的照片,余煦问向蝶要了一份,第二天屏保就变成了其中一张没公开的,是他们站在冷柜前挑牛奶,看保质期。
他想象了一下余煦每次把他的照片设成桌面、时不时就会看到的情景,耳朵就有些发热,心情复杂地把手机放到一边,抬手揉了揉耳垂。
第二套说白了就是穿衬衫淋雨,下车的时候小助理看到他发红的鼻梁,还很担心:“余老师,您真的没事吗,要不还是等之后天晴了拍夕阳那套吧,淋雨太伤身体了。”
其实就算现在不淋,到晚上和人鱼拍水族馆,还是要在水雾里站几个小时,也没什么区别。
何况这套呼声很高,预期的利润也高,就算他拒绝,关阳还是能想出这样那样的说辞逼他就范。
但天确实冷,单穿一件衬衫站在一月的冷风里,即使撑着伞,雨丝也能从别的角度吹到他身上,没过多久他撑伞的手就已经没什么知觉了。
所幸两套合一组,他和许观珏也各自有单人照,算下来要拍的不多。
他按照摄影师的要求,低着头走了几步,然后停在一棵树下,抬起眼透过透明伞面看了一会儿树枝间的相机,单人的部分就算结束了。
等到和许观珏拍两个人同撑一把伞的场景,他反而不觉得冷了,只是闻着对方身上那股厚重的香水味道,就忍不住觉得排斥。
肩膀时不时贴到一起,半湿的布料下皮肤触感清晰,体温也格外分明,实在很微妙。
可能是为了表现他们队友情深,摄影师还选了个挺亲密的姿势,让许观珏揽着他的肩,做出一种彼此都想让对方少淋雨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