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见筠的手掌很温暖，这份儿温暖一直传达到心底。

桌上是傅见筠重新准备的精致小菜，两个人坐在一边，傅见筠给他夹好菜再把筷子递给他，就静静坐在一边看他吃饭。

沈艺拿着筷子的手明显顿了一下，他知道，因为他知道傅见筠对他很好，所以他才会更愧疚，觉得对不起他。

心里还是很难受，傅见筠能接受事实，还对他这样的好。

想着想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沈艺扒了两口饭差点儿噎到自己，傅见筠正好去给他倒水了，沈艺用力地咬了一下舌尖，才避免自己哭出声。

可是抬头的一瞬间，傅见筠还是看见了他泛红的眼眶。

傅见筠拿下他的筷子，伸手温柔地给他擦了脸上的眼泪，柔声说道：“我今天去问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好好的。”

眼泪簌簌地往下掉，沈艺点了点头，他知道先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他自己很难受。

虽然做决定很难，但是他想得足够清楚了。

等着傅见筠收拾好碗筷再一起上楼，沈艺跟他说得很少，他也想沈艺放宽心，可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再多的安慰也是徒劳。

一如往日，沈艺窝在他怀里，可是怎么也睡不着，不知道僵硬地姿势撑了多久，月亮都走了一段路了，沈艺一直盯着窗外阳台。

最后，没忍住沈艺就直接起身了，心里很乱，去了阳台的小沙发上坐着，夜晚很凉，楼下也只有几盏孤寂的路灯。

沈艺抱着胳膊，身上被风吹得很凉。微微凸起的肚子现在很安静，沈艺轻轻抚摸，他确实有很多希望，可是现在完全被打破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了。

“沈艺！”傅见筠微微发颤的声音，他就站在门口看着他，却是克制不住地想要冲过来把他揉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