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忱没有丝毫犹豫地吃了下去。
下一秒,原本站着的他骤然跪倒,那股能轻易把人撕成两半的剧痛在他体内横冲直撞。
“你是人类,感受到的痛苦必然会大一些,”胡策说,“但你体质比这小猫妖健康,大概捱过两天就差不多了。”
他说了什么楚忱一个字都没听见。
他的耳朵里全是血液汩汩流动的声响,巨大到他再听不见任何声音。
这感受,紧靠“疼”“痛”二字已经无法概括,然而楚忱只是在一阵阵的眼前发黑下摸到了沈乖的手。
他跪在病床边,脸颊贴着沈乖的手背,露出一个毫无生机惨白的笑。
那笑里含着这十几小时的思念,对沈乖的愧疚和心疼,对自己终于可以替他承受痛苦的满意,唯独没有后悔。
他无可后悔,只觉得自己幸运。
排山倒海般的疼痛打得他站都站不起来,胡策却说这只是刚刚开始。
沈乖不疼了,昏迷中也变得安稳。
胡昭本想劝楚忱先去沙发上缓一会儿,然而楚忱张了张嘴,用唇形一个字一个字地问:“有没有干净的衣服?”
沈乖不疼了,就不会再淌那么多汗了,虽然他身体虚弱,可能还会昏睡几天,但楚忱想,至少要让他换上干的衣服,舒舒服服地睡。
病房门关上,里面只剩下楚忱和沈乖两个人。
谁也不知道楚忱到底是怎么顶着疼痛帮沈乖擦了身换了衣服,又换了床单枕头被子的。
做完这一切楚忱觉得自己痛得就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