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头还蛮照顾,没有坐在书桌后,而是跟温良并排坐在了小茶几两旁的椅子上。
书房的窗户刚好朝西,能看到缓缓下山的太阳,天色将将开始擦黑。
屋内不暗,灯光是那种比较令肉眼舒服的亮堂。
侧头看向温良,老李头语调和缓的开口:“小俭跟着我长大,看得出这次回来,她在担心你的事情。”
老李头的语速不快不慢,带着些和蔼:“昨天在回江夏的飞机上我翻了翻你的经历,商业手腕游刃有余,果决狠辣,我想,你的事情,既是商业又不全是商业。”
说着,老李头移开目光:“既然你预设了我们之间更大可能会立场相悖,也一直在等这个机会,就不要顾忌,你可以当我是小俭的爷爷,也可以只看我屁股下这个位置。”
看着十分和颜悦色的老李头,温良没有马上开口。
虽然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与人交流做多少准备都没意义,人是有思维的,每一秒的念头都有无数种,他也没多设想过这次对话的光景。
但,他确实也没想过现在这样的展开。
他脑中不由闪过一个念头:‘相比之下如此稚嫩的我,现在真的能谈论清楚吗?’
他有答案。
是否定的。
不过他依然坚定自己的选择。
一如他在华工毕业典礼前夕才准备发言主题方向,在有限的时间里浅显的谈了谈,也抛出了问题。
苏俭当时就问过,温良的回答就是现在的想法。
不能因为浅就不做。
念头百转千回,温良坦诚而平静的说:“我想通过表达出我的观点,获得一些我现在认为会比较复杂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