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代都记下来了?”许问问。
“差不多吧,再早的一些东西丢了不少,但近几百年还是很清楚的。”陆立海说。
“这个在哪里可以看到,委员会吗?”许问一直在猜测两个班门之间的关系,这时追问道。
“委员会有,咱们班门的宗地也存着有。怎么,小许你想看?”
“能看吗?”
“这有什么不能的?回头这件事弄完,我陪你一起回宗地。”陆立海答应得很干脆。
“多谢了。”
“这有什么可谢的。”陆立海笑了笑,接着又说,“不过骆主席他们有时候也想得太天真了。传承这种东西,哪是那么好延续下去的。收不到徒弟怎么办,收到了徒弟学不到手艺怎么办?都是问题,都没法解决。”
陆立海对此仿佛早就有了一大堆的意见,说起这个话题就絮絮叨叨地抱怨了起来。
“以前人穷,能学的东西少。徒弟学到一门手艺就能养家糊口,学得精到了还能发家致富。现在呢?到处都是钢筋水泥,工厂里批量生产,随便学学就能操纵机器,有几个人愿意往深里学?就算学到了,没有可用的地方又能怎么办?到处都是问题,时代变了啊……”
陆立海长叹了一口气,许问认真地听着,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出来。
时代变了,科技发展了,工业化生产和机械化制作带来的是人民生活实实在在的提升。
许问能够理解陆立海这些人的困境,但他一直认为,没有生命力的东西,自然消亡也是正常的。
但这话在陆立海面前肯定没法开口,最重要的是,突然之间,他又想起了陆清远的那座工作室,墙上层层叠叠贴满了的设计图。
榉木拔步床睡起来就是没有五星级酒店的床垫舒服。
但是它真的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