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俊呗。庙会时撞见了,回来就嚷着让人去打听。”邓成生摇头叹气,好像很无奈的样子。
“年轻姑娘,喜欢俏哥儿也正常。”张总督安慰他。
“我打听了一下,这年轻人出身虽不算高,但还算有出息。出身二级工坊,第一次参加县试,就拿了县物首。后来见了一面,仪容的确不凡,谈吐气质俱佳,值得培养,于是也就应了。”邓成生絮絮叨叨地说着,听上去倒真的挺像一个为儿女婚事操心的老父亲。
张总督倒像是真的听出了兴趣,问道:“仪容气质可真不是轻易就能养出来的,这年轻人当真出身不高?”
“的确是。他自小就被过继给了叔叔家,叔叔是个老鳏夫,不是什么出息货色。他小时候放着牛,就知道去人家私塾听先生讲课识字,学得比给了束修进学的孩子还好。”邓成生的确是打听过的,如数家珍般说着。
“这倒是真知道上进。不过有这本领,为何不考正经科举,要去考徒工试?”张总督正色问道。
邓成生只用两个字就回答了他:“匠籍。”
匠籍是世袭的,身在籍中,能不能考试看的就不是岑小衣的个人意愿,而是有没有这样资格了。
“他叔叔是匠籍?”张总督了然问道。
“对。”邓成生回答。
“在籍中还无出息?哼,也是皇上过于恩典,才给了这群人游手好闲的机会。”张总督哼了一声。
“既有自知上进的,也有浑浑噩噩的。皇上自然天纵英明,但也不至于入微到如此程度。”邓成生劝道。
张总督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又哼了一声,闭上了嘴。
邓成生故作不知,继续说岑小衣。
“之后他进了那家二级工坊,仅仅只用两年时间就技压一众师兄,获得了县试的机会,并且一举在县试中拿到头名。再之后他被二级工坊看中,却并没有只顾自己一个人,而是许下条件,带着师门所有人一起加入。”邓成生叹笑一声,道,“虽是匠籍,也算是不忘本了。”
“没辜负他幼时所学的圣人之言。”张总督跟着点头,“出身虽低,也算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