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子上每一尺的地方打了一个结,用作标记,这样看上去非常直观,拉起绳子就能基本上判断出来长度到底有多少。寸许的长度,有经验的匠人大多能一眼看出来,只要经验,并不需要太高的天赋。
——不过蒋东辰自己也忘了,刚才六尺过后,剩下的长度究竟多少了。
他把绳子拴在第一根顺栿上,在脚手架上爬到靠墙的位置,同时也把绳子扯了过去。
绳子一节节放开,所有人都在看着。
一节一尺,二节二尺、三节三尺……
不知不觉中,蒋东辰有点紧张了起来。
真是我搞错了吗?那就有点丢人了,这错误也太低级了。
但想想许问刚才所处的位置,他又有点安心。
那位置是绝对看不到他正在量的这段距离的,至于他说的算出来,那是什么东西?蒋东辰在京营府呆了三年,从来没有听说过!
四节四尺、五节五尺,六节六尺。
终于,在肉眼可见的范围里,剩下的距离已经不到一尺。
这时,蒋东辰的手僵住了。
他盯着剩下的这不到一尺的距离,迟迟没有动作。
狄林吐了口气,对蒋东辰说:“继续。”
“嗯。”蒋东辰闷闷地应了一声,把绳子扯了过去,用另一根皮绳扎住,记录下了最终的长度。
然后,他回到原位,解下这根没有弹性的绳子,把它拉到身边用尺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