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
“……由此可见,木构架结构是一个均衡对称的整体性框架式结构,各种作用力都是向内的、平衡的,相对比较柔性,有一定的变形能力,虽然施工时间短、处理难度小,但对环境变化的适应性比较强。相对来说,石料重量大、硬度大、密度大、韧性弱,更适合向上发展,形成大型建筑,在小型民居上并没有优势。”
许问用图形来表示,清晰分明,许三江望枫他们一看就懂,吴可铭在这方面算得上一窍不通,但也隐隐明白了一些。
就像他们之前学的东西那样,许问说的这些内容,也许在这个世界不是没有人从这个角度思考过总结过,但只有少部分人进行过这样的尝试,并没有系统完整地做出结论,至少没有流传下来。
这对于许三江望枫等月龄一队的人来说,跟之前的思路非常一致,只是从纯粹的理论落实到建筑实践中间,理解起来也不是完全没有困难,但稍微思考一下就能弄懂。
这对于吴可铭来说就很有冲击感了。
他是一个画家,一直以来接受并且擅长的全是感性方面的东西,譬如前面所说的文化与形式之间的冲突与影响,他一早就意识到了,并且深有同感。
而现在许问说的这些,不得不说是他完全陌生的领域。
不,这是一种全新的思考方式与思维逻辑,他甚至隐约觉得,在这种事情上,这样的思路才是正确的、有效的。
无疑,这让他见识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一个现象的形成通常是多方面的,放在建筑上的话,实用因素肯定是其中至关重要的一面。”许问最后总结道。
实用性与背后的文化,往往是相辅相成的,在古代中国尤其如此。
据许问了解,刚才江望枫他们没提到的文化方面的因素,其实还有一点。
中国人觉得房子是给现世人盖的,只需要一代而居,后代人居住则要在这个基础上继续翻新扩建。这跟西方人石质建筑的世代延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所以到现在,能够一直留存下来的古建筑都是少数,其中还有不少是后来重修或者改建的,不像西方整座城市都是。
而中国人在木结构建筑上的造诣与发展,又足以使它满足从上到下的多方需求,所以成为了独特的文化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