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服务态度,许问感觉自己是到了另一个世界。
“请问阎箕阎匠官在吗?”许问问道。
“阎大人?”那人表情一变,完全的肃然起敬,“他今天应当尚未出门,我带你去歌风院。”
他带着两人往后走。
联合公所这里是窑洞结构,城市整体下沉,窑洞挖在地下一层的岩壁里。
洞里却并不暗,上方挖有天窗,用藤编草织的窗户半遮住,可以开关。就是不知道下雨的时候是怎么处理的……
许问向上看了一眼,下意识就想到了这一点,然后问了出来。
“窗户做了设计,向旁边做了下收拢,然后装了陶制的水管,把积水导下去排掉。”许问他们是自己人,那人也就没有隐瞒,侃侃而谈,讲解得非常清楚。
“陶管?从窑里烧出来的?”许问问道。
说起来,他以前在博物馆见过这种陶制水管,那还是中国处于原始社会时期使用的排水管道。当时他还惊讶过那个时代的先进程度,没想到它竟然一直延用到了今天。
不过想想也是,陶水管对精度要求低、透水性差,只要有材料、有相应的地理环境,可以说方便易得。
“对。”那人简明扼要地说。
“是在附近烧的,还是其他地方烧了运过来的?”许问问得很仔细。
这里联合公所,出入的全是工匠。工匠不关心这种问题,那还关心什么?
所以这人也没奇怪,很自然地回答:“就在附近烧的。距此西南十里的地方有一条殷水河,河边有座红土山,山上产陶土。不是什么太好的土,但用来做粗陶是足够了。”
他左右一看,随手从旁边捞起一个陶罐,递给了许问,“喏,这就是殷水窑烧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