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邓玉宝语塞。
“那你是怎么想出那个配方的?”长者又问。
“当然不是他想的,他是偷来的,当然不会有思路。”旁边另一个人道,已然下了定断。
邓玉宝张嘴想解释,但发现完全不知道从何解释起。
许问那个问题究竟问的是什么,他听都听不懂,怎么回答,怎么知道自己什么地方露了马脚啊!
“你是怎么想的?这新式立窑烧制石灰需要三天,你之前仿佛说这水泥连同石灰一起烧制,只需要六个时辰?”秦连楹不理邓玉宝了,接着问许问。
这时,那份三合土配方,或者说新式立窑的设计图纸已经在所有大匠手上转了一圈。
这时候,胜负已经不言而喻,已经没有主审与竞选者之争,唯一站到最后只有一个人,就是现在说话的这个人。
“对。六个时辰是一个保底的时间,如果一切状况都比较理想,加上前后备货以及冷却的时间,我们在单窑烧制上,能把它控制在四个时辰以内。”许问说。
四个时辰!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非常清楚这是一个如何的跨越,而这个跨越究竟会带来什么。
“窑体设计是什么样的?你是怎么想的?”荆南海毫不犹豫,把之前那个问题又还给了他。
“倪天养设计的立窑,是在圆窑的基础上加以改进,设计而成……”许问面对六七位比他年长得多的墨工大匠,侃侃而谈。
水泥烧制是他认真研究过的课程,它的来龙去脉、前因后果他都清清楚楚,思路极其明确。
邓玉宝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哪里露出馅,那是因为他这份配方图纸,的确是不知道从哪里偷来的。
只要他真正亲自地涉足了研究的工作,就会知道,所有的设计、想法、灵感都不是无本之木,无土之根。
它们都是有基础、有来源的,它们都是整个系统中间的一环,是漫长发展过程中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