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谈不上抛砖引玉,是不同风格。不过看来小许这个……更适合我们。”孙博然还是很喜欢朱甘棠刚才那幅作品的,先是反驳了一句,但很快就笑了起来,摸着胡子,明显也放心了。
许问画的同样是千里江山图,同样改了画法,而如孙博然所说,确实是更符合他们未来需求的画法。
他把李集天千里江山图的结构全部提炼了出来,用准确稳定的线条,以透视的方式表达了出来,简练而明确。
这是工匠最熟悉的图纸的画法,比他们惯常所见的图纸更精细、更完整一些,但所有人一眼就看出各个角度、各条实线与虚线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类似李溪水这样的人,甚至已经开始看向了已经画完的晋北段落,开始在心里给画面的各个部分标上数字了。
许问画得也很快,他没用尺矩,落笔直上,但直线稳定,曲线优雅,根本不需要与李集天图比对,就能知道,他的比例绝对准确,正好就是一比一,每个细节几乎都是正确的,没有一丝谬误!
而这时,李集天千里江山图还摆在朱甘棠那幅画的上面,离这里很有一段距离,完全没有许问进行比对临摹的机会!
这记忆力、这构图能力、这对线条尺寸的把握能力……
许问其人,真是名不虚传,年纪轻轻,就已经是最顶级的水平了。
听说他的师傅是当代天工?
在场的不少人都是工匠,七八年前,都是曾经听过那次天道鸣音的。
想起那件奇妙而神异,令人不由自主慑服的事情,他们看待许问的目光,与之前又有所不同了。
“画完了。”许问落下最后一笔,起身道。
他没再往前回顾,就这么自自然然地转过身,对这些同行大官说道。非常自信自己画得绝对不会有错。
“多谢你。”朱甘棠笑着,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真心实意地说,“不是你,我是真的耽搁了。”
“我先前也没想得周全,不然应该早点开始的。”许问笑了笑,说,“这个应该可以用了。”
“嗯。”孙博然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点点头。他没多说什么,而是向周围其他侍从道,“把桌子拼起来,小心点,把这画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