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这两个陶像小人,像许问和栖凤,又像是母亲的一对儿女,正仰着头,接受她的安抚。
而他们俩,面露惬意的微笑,非常享受的样子。
对,微笑。
许问突然意识到,与栖凤以前的作品不同,这两个陶像小人是有五官、有表情的。
男性小人的五官有点像许问,但又有点不太像。他仰着脸,眼睛微闭,纯然的享受与沉浸,仿佛处于极致的幸福中。
而女性的那个小人,几乎跟栖凤一模一样。
看清她的表情,许问心中一凛。
她斜着眼睛,看着身边的人,嘴唇翘起,带着一丝神秘而微妙的笑意。
跟陶像本身的造型一样,这个五官也是比较粗糙的那种,远谈不上精细。
就在这样的似是而非和意味深长中,栖凤巧妙而充分地表达出了她的意图,她想要传达的东西,让许问看清陶像表情时,心中立刻一凛。
这丝笑容,实在太诡异了,包含着隐约可见的不怀好意,仿佛想说什么,但又什么都不说。
许问盯着这表情看了一会儿,突然站起来,往圆窑方向走。
“怎么?”左腾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跟着站起来,问道。
许问一言不发,走到圆窑旁边,开始翻那些被打烂了的砖石。
他不久之前才研究过这座圆窑,对它的结构全部熟知于心。
很快,他就把它重新拼了起来,让内部那些烧入深处的壁画全部重现于天日。
这些画、这些颜色经过反复的高温灼烧,有一种玻璃一样的质感,艳丽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