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寒青坐在床边,眉目紧锁。
“想必此时宫外也早就得知了消息,听澜,你可有办法给茵茵姑娘和夏府递个信?”
“还有冯鹏,我的人已抓到他,吐露了不少东西,但肃王的人也在查,很容易查到我这里,你们能否接手,将他转移?”
听澜朝他一抱拳,“将军放心,还请将军将信物交托于我。”
夏寒青随即写了一道信,朝听澜低语几句。
听澜拿了东西,转身趁景顺帝还未封锁长春宫的所有消息时出了宫门。
萧则绪的伤被处理干净,换了药,夏寒青一勺一勺将汤药给他喂了进去。
“好在那一剑未伤及筋骨,只是殿下失血过多,还需静养,多吃些补血的东西,补回来就是。”
夏寒青急道:“殿下几时能醒?”
“最快三四天左右,切记伤口不能沾水,及时换药,若是有发热速遣人来太医院。”
刘嘱托了好几遍,见夏寒青一一记下才放心。
夏寒青请桑月送刘出去,自己坐在床边拿着包裹白雪的帕子擦拭萧则绪的脸颊帮他消肿,他恨不得这一巴掌这一剑是伤在自己身上,也不愿意殿下受到任何伤害。
“桑月姑娘,想必明日会有很多人明里暗里来打听殿下的情况,不要理他们就是,我们不能打乱殿下的计划。”
桑月应了一声,“我来守着殿下吧,将军早些休息,殿下不会有事的,您不要过于担忧,毕竟……”
她看了眼夏寒青的小腹,那里比之前隆起一些,不过依旧不怎么明显,就算大人不休息,孩子也需要休息的。
“我知道。”
夏寒青把药喂好,放下药碗。
屋内点着一盏灯照亮一角,他将旁边的坐榻收拾了,铺了软和的被子,打算在坐榻上将就几晚。
景顺帝醒来的消息如插了翅似的传遍了整个宫里,就连宫外的人都得到了信儿。
清晨天色还没亮,一顶又一顶的轿子冒着风雪停在宫门口外。
金銮殿上叽叽喳喳的大臣时不时看一眼龙椅旁边的那把椅子。
“听说昨夜陛下醒了雷霆大怒,差点儿杀了太子殿下。”
“这虎毒不食子,陛下怎会如此记恨殿下?”
“帝王之家,权位相斗,哪里还算是父子?”
“唉,就是可惜太子殿下,不知道是不是又要落到三年前那等地步。”
随后便听见一阵福乐的高呼,众人纷纷站好位置抬头望去,果然来的人是景顺帝,那把临时加的椅子空了。
萧建白站在自己的位置上,旁边空无,前面空无,不知怎的,突然生起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众卿平身。”
景顺帝带着垂珠冕旒,看不清面容,只感觉到中气十足,不像是久病康复之人。
“臣恭喜陛下康复,陛下洪福齐天,自当万岁。”
萧建白也站出来,“儿臣也恭喜父皇康复。”
他有心想问一问萧则绪的情况,但最后还是又憋了回去。
景顺帝鼻中冷哼一声,视线扫视群臣,多了许多生面孔,他熟悉的人包括袁宜之在内全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