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夫人已经抱着洗干净的小崽子装在襁褓之中。
萧则绪早在临盆之前便练习了好多次怎么抱孩子,尤其是这种刚生下来软的像一滩水的小孩子,稍一用力恐怕都能折了他的胳膊。
练习是一回事,真枪实刀便是另一回事。
他一起身就感觉双膝一软,腿脚发麻,他刚才在地上跪着太久了,现下突然一起还有些头晕。
定了定,好久才缓过神来。
他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浑身僵硬,根本不敢动弹,轻轻地抱过去放到夏寒青旁边。
夏寒青撑着身子看了小崽子一眼。
皱皱巴巴的小男孩,刚生来眼睛都还没睁开,长长的睫毛搭着,浑身的皮肤粉里透着红包裹在红色襁褓之中只露着一个小脑袋,许是刚才哭累了,这会儿睡得正香。
“他长得真丑。”
萧则绪毫不留情地吐槽了一下,却还是爱不释手小心翼翼地想碰一碰他,伸出手又怕指甲碰坏了他,最后只敢用手指背轻轻蹭了蹭他的脸颊。
轻轻软软的脸蛋带着温热。
夏寒青哭笑不得,“殿下,长大就好看了,殿下小时候也是这样子的。”
萧则绪眉梢一挑,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出生时夏寒青来宫里头见过他。
“真的一样吗?”
夏寒青那会儿不过八九岁,这么多年过去他早忘光了,不过还是嗯了一声。
“跟殿下小时候一模一样。”
萧则绪盯着那小崽子看了许久,他那么小,脸还没自己巴掌大,握着粉嫩的小拳头睡得正香,拳头一丁点儿大。
他伸着指肚轻轻点在小拳头上,触碰了一瞬间,他似乎感受到了血脉相连的一种悸动。
这是他的儿子。
是他和心爱人生下的儿子。
也是他的长子!
“萧澈……”
萧则绪轻轻唤了他的名字。
虽然没有得到回应,但他还高兴地抱着小崽子在屋子里溜了一圈,随后视线落在夏寒青脸上,对方满脸疲态但又满眼笑意地看着他们,当即把小崽子送到奶娘那里。
他狗腿地在旁边帮夏寒青掖了掖被角,“累不累?你好好歇一会儿,我在这里陪着你。”
“嗯。”
夏寒青也确实是有些累,浑身汗液粘着,也不太舒服,但他现在也没什么力气动弹。
萧则绪吻了吻他额角,便放下帐子,轻手轻脚地走到一旁继续去看没批完的折子。
殿内燃着上好的香,小崽子还在奶娘那里睡着,外头百刃劈砍着木头说要做个摇篮,桑月在旁边绣着小孩子的衣裳,一片温馨。
萧则绪批了一会儿奏折,心思早飞出去,见夏寒青还睡着,他蹑手蹑脚地出了殿,又跑过去看他的小崽子了,恨不得将小崽子放在自己书案旁,抱着他批阅奏折。
他直抱着小崽子溜了好几圈也没舍得放下,还是夏老夫人说孩子要休息,他才只能放下孩子又灰溜溜地回了殿内批奏折。
一连十来天萧则绪都没敢让夏寒青下地,所有事情一应亲手伺候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一开始夏寒青张口闭口,“殿下,这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