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叔卖多少钱?”

“八百块,如果要租住他们现在那个房子,每个月另给。”

李叔在纸厂干了这么多年,虽然才住进筒子楼没几年,可那是因为筒子楼刚修起来没有多久,这房子分给他后,按照工龄,就是他的。

像赵天和唐文生这年轻人,没有到十年工龄,房子只能是分给他们住,没有拥有权的。

别看没过千,这个年代的小县城,千元户也不是那么多。

在一分钱能买两颗糖粒的这个年代,卖出八百块,可是高价。

“他们不是有女儿、女婿吗?”

一般来说,工人可以自己选择亲属来接替自己位置的。

“得了吧,李婶抠得要命,就是亲女儿,她也要那个价!”

盯着这个位置的人不少,就这几天,封映月都瞧见好些人登门来李婶家咨询了。

李婶一下就抬高了姿态,不再像前几天那么畏畏缩缩的。

最后他们卖给了一个青年,叫康健山,他姐夫就是纸厂的正式工人,和封映月一样,纸厂那边需要临时工,他有机会都会去,也算是熟悉纸厂工作的人。

因为对方有住所,所以就没租住李婶子他们家的房子。

期间李婶子的姑娘抱着孩子回来了一趟,哭诉李婶子把工作给了外人也不给自己和她男人。

“你能给我八百块钱,我早就给你了。”

这话让她姑娘哭着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