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行云表面依旧是那副淡定到泰山崩于前都能面不改色的模样,然而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此时此刻,心跳的频率有多快。
虽然是侧坐,但两人手臂只隔了不到半拳的距离。
陶溪唱歌时的声音高亢清丽,说话时的嗓音却又软又糯。
如今,商行云的注意力全在对方说话时上下开合的唇瓣上,至于陶溪刚才说了什么,他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商先生?”
闻声,商行云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将目光移向他手指指向的地方。
即使没有听到刚才的话,也知道陶溪想问的是什么。
商行云淡定的为他解释着少了某个单词在翻译表达上的些微区别,并跟他讲述了一番自己当初在创作这首歌曲时的心境。
陶溪听得很认真,像个乖乖听讲的好学生一般不停点头,经过商行云通俗易懂的讲解,终于攻克了他在这首歌曲上遇到的最后一个难关。
“商先生,谢谢你。”陶溪抬起头来,由衷的微笑感谢道。
商行云望着那人眉眼与唇角弯起的弧度,心头不禁猛地一颤。
如果可以,他多希望当即脱下自己外套将他整个罩住,不让他现在这般令人心动的样子被看去一眼。
有时,商行云连自己都觉得他算不上一个正常人。
自从他对陶溪动心的那一刻起,没有一刻不想将他关进自己为他打造的专属牢笼里,不让他有任何机会出现在大众视野,不让他跟任何人接触,只能看着自己,只能待在自己身边。
但同时也深深地知道,那样做这会让自己和他,都陷入万劫不复的地狱深渊。
想起午夜梦回,那人几度浑身是血躺在自己怀中香消玉损的画面。
商行云望着那人再度登上排练舞台的背影,竟没有勇气留下来欣赏完他的演出,仓皇的从位置上起身,正欲转身离开。
这时,陶溪刚刚坐过的位置上,某样正在反光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
商行云犹豫了片刻,毅然将那枚胸针拿起后握在手中,却并不是要还给他的主人,而是悄无声息的将它揣进口袋,快步朝着剧院出口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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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六点。
观众们依次进场。
来的多是些当地的居民,因为节目组事先没有透露任何关于节目录制的消息。
不少留学生趁着假期来看场演出放松下心情,看到剧院外的宣传单,好多都宁愿放弃原本购买的演出票,纷纷跑来歌剧厅来看这场在异国他乡举办的经典怀旧音乐会。
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900多个座位便座无虚席。
终于,灯光骤然暗下,开场舞欣然上演。
作为即将第一个上场表演的人,陶溪的心都快要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