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你俩不告而别,我还没跟你算账。不过现在情况紧急,道歉就不必了,让你家狗狗的尾巴给我家猫猫做会儿逗猫棒吧。”
这种简单的要求傅笛深自然会答应,等他发送完“可以”过后,花满坞也按照约定发来了那张花迭的肖像画。
只看了一眼傅笛深便觉得头疼欲裂。
看傅笛深脸色不对,路迟赶紧站起扶住他,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深深,你怎么了?”
傅笛深哪里还有力气说话,他靠在路迟怀里,晕晕乎乎地睡了过去。
梦境中,他最后确实找到了震土娘娘。
倒也不是诚心亦或者是幸运,而是他在意外情况下突破了炼法十重天,连震土娘娘都大为震惊。听到风声后的震土娘娘立刻前往北疆,寻找傅笛深。
褚深曾听修阳夫人提起过,震土娘娘从不出山,如果出山,必定会让四位白狐妖抬着轿。所以听下属来报,离北疆不远处见着那四位婀娜的狐眼女子,抬着一顶轿子朝着北疆走来,褚深便知道是震土娘娘。
说来也奇怪,那世人从未见其真容的震土娘娘见着他,第一句话倒不是问曾经的弟子修阳夫人与魔尊玄天如何,反倒是问起了褚深到底是如何突破的炼法十重天。
那时褚深带着路迟正要拜见所谓的师祖,震土娘娘免去了两人的礼节,并未理睬路迟,反而是让褚深走上前来。
震土娘娘让他伸手,要给褚深搭脉。褚深对她的命令一一听从,又将自己如何突破十重天的前后经历悉数交代。
“既是如此吗?”
震土娘娘震惊于褚深突破炼法十重天竟然全靠运气,不免有些唏嘘。
“果然世间的很多东西,有缘无缘都是命中注定,罢了罢了。”
等问完了这一圈,褚深才说起了路迟的事情。
他想医好路迟的身体,修阳夫人是震土娘娘的徒弟,那么母亲所用的毒,或许身为师父能窥知一二。
轿中人沉默些许,随后坦言:“那药无解,可却又并非是不治之症。”
“要如何医治?”
“以你的内丹,为他重铸身体便可,”震土娘娘抬手吩咐白狐抬轿,“但是褚深,你会死。”
她坐着轿子走了,只留下了这句话。
救他,你会死。
她声音空灵,路迟又怎么会听不到。
震土娘娘前脚刚走,后脚路迟就跪下求褚深不要这么做,他愿意当一个废人,但是在接连失去父亲与魔界之后,他不想再失去褚深了。
这一次,褚深没有再闹了。
他或许得承认,自己是一个自私的人。虽说如今的情形与当初自己设想的相差甚远,但凭借着炼法十重天,他到底是能够顾全路迟的。说不定某日攻入魔界,他还能完成当年的遗憾。
如果自己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抱着路迟,说自己不会离开的。
从那之后,他们放下了执念,坦诚相待,像极了人界的普通夫妻。
他们要长长久久。
某天夜里,褚深监督迟迟喝下补身体的药,然后抓着小被子给他盖上,两个人靠在一起,看窗外的雪。
北疆永远都是白色的,褚深好歹有些家国之思,但这样的景色对路迟来说未免也太过单调了一些。
浓情蜜意的时候,路迟说,他想看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