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朋友这样,柳风烟心想也欺负够了,在他头上摸了一把:“好了,晚饭想吃什么。”
“我脸这样还能吃什么。”柴静嘟囔,“白粥,清汤面,白菜豆腐。”
“小朋友还挺自觉。”柳风烟起身,“中午吃过面条了,晚上吃饭,豆腐青菜。”
柴荆拉住柳风烟的手,轻声说:“我想喝排骨汤。”
此刻柴荆我见犹怜的样子,他要什么柳风烟都能给。只是柳副教授自制力强,动了动喉结后说:“好,我做清淡一些,放些玉米。”
晚饭吃完,柳风烟仍是好心地给柴荆放了夜自修的假,带着他和方方出去散步。
路上两人都不说话,似乎是熟悉的氛围让他们想起那天晚上的不愉快,空气都有些喧嚣焦躁。柴荆牵着乱跑的方方,眼神一直黏在方方雪白的背上。
这一段日子,柳风烟一个人待着方方复诊,打疫苗,上狗证,去美容院,现在想想,柴荆还觉得不好意思,自己捡的狗,还要别人来照顾。
他哪能知道柳风烟乐意得很,在柴荆上课的时候,他一人在家,时不时出来看一眼方方在做什么,狗粮和水是不是不够,严重拖慢了柳副教授的科研之路。
之前他还在想为什么柴荆腰叫它方方,明明全身圆乎乎的,像个团子,也不方啊。知道今天和柴荆妈妈通了个电话才知道,这给狗取名字的小朋友小名叫圆圆。
还真会举一反三。
沉默会引发很多遐想,他们俩胡思乱想了很久,终于在遇到了熟人之后停止了运作的脑细胞。
汪云棋刚和张眠老师表完白,刚要牵上手,迎面就碰上了人模人样的柳风烟。他感叹着出师不利,想要当做没有看见,没溜几秒就被喊住了名字:“汪云棋,你这是要上哪去?”
汪云棋在心里骂了一通柳风烟,停下脚步回头笑:“哟,柳副教授,这是……散步呢?”他看见柳风烟身旁跟着一个比柳风烟矮半个头的男人,手里还牵着一只小白狗,心里纳罕,殊不知自己的惊讶已经全数写在脸上。
柳风烟见他身边站着张眠老师,心里了然,笑道:“两位老师约会呢?”
汪云棋只好说:“可不是么,第一次约会,就这么被你撞见了。”
张眠笑:“柳副教授,你可得替我们保守秘密啊。”
“那是当然。”柳风烟说,“不过我封口费也贵。”
汪云棋知道他的德行,搂过他的肩膀说:“刚好我们要去吃夜宵,小龙虾和烧烤,一起?”
柳风烟看看一旁的柴荆:“我这儿还有一个挂了彩的小朋友。”
“知道了,给小朋友点些清淡的。”汪云棋凑到了反应耳边轻声道,“你和张老师同系的,给我点面子,别什么东西都往外说,听到没有?”
柳风烟觉得好笑:“我要是这些都没有数,怎么给你当哥呢?”
汪云棋推了他一把:“谁知道你脑袋里成天想什么呢?”
四人一狗走了会儿,在经常吃的烧烤店外落座。虽说是夜宵,却也没有到时间,九点半,不晚不早,但小朋友是饿了,刚在长身体的年纪,还吃了没滋没味的晚饭,闻着空气中的油星子都能下两碗饭。
可是小朋友得到的,是一碗没有放辣椒的炒方便面,蔬菜多的都看不见面条在哪。他夹了几筷子进碗里,就把碟子往桌子中央推了推。
柳风烟边和两人聊着,余光看见柴荆的小动作,嘴上的专业术语没有停下,拿起筷子把他偷拿的切割羊肉夹到自己碗里,又用一勺蒸蛋弥补了他碗里的空地。
张眠看到了柴荆的动作,抿着嘴笑:“柳副教授,你还真是养了个儿子。”
柳风烟手上夹蔬菜的动作不停:“要是我儿子,我真得愁死。”
柴荆小声辩解:“我没有……”
柳风烟也不理他,给他倒了杯西瓜汁,问汪云棋道:“听说外语学院系,有人投毒啊。”
汪云棋无奈道:“我已经不知道和多少人说过这件这儿了,我发誓今晚是最后一遍。严格来说是投毒未遂。一寝室的,嫌疑人是大三学生,叫许绒,看不惯室友黄斯芸很久了,两人在竞争保研的名额,本就剑拔弩张,后来要死不死,发现两个人的男朋友都他妈的是同一个人。这能好么,再加上黄斯芸长得好看些,多才多艺些,许绒就买了农药,给倒在了黄斯芸的水杯里。黄斯芸喝水的时候发现了,直接拿着水杯去质问许绒。许绒当时正好在竞选青年志愿者协会的会长,站在讲台上演讲,台下全是大大小小的领导,黄斯芸直接把农药瓶和水杯拍到领导桌子上。你说这热不热闹?副校长本来不参加这种竞选,那天刚好是要陪着媳妇儿,就是外语学院大三的导员,就这么巧遇到这儿事儿,真是吃瓜赶上热乎的。”
柳风烟皱着眉听了会儿,说:“幸好人没事儿。”
“那可不么?许绒还哭,说幸好黄斯芸没有喝,不然自己就惨了。”汪云棋叹口气,“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她考虑的还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