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承浚说东京很好玩儿的。”
她只会这一句挽留的话,就好像“玩儿”在她眼里就是天大的事。
李雄忍不住笑了,揉揉她的脑袋说:“那你多替我玩玩儿罢,阿哥等过了年再去看你。”
又从怀里掏出一根银簪,放入阿宝的手心。
“从前给你打的银钏,逃难的路上,为了活命给当了,阿哥又亲手给你打了支簪子,是如意的样式,阿宝啊……”
他说到这里,声音终于有些哽咽,拿袖子抹了一下眼睛,笑着说:“以后,阿哥不在的日子里,要多保重,事事如意。”
阿宝低着头一言不发,紧紧攥着那根扁头如意簪,攥的手心出汗。
直至登了船,楼船驶离瓜洲古渡口的那一瞬间,她才仿佛终于反应过来了似的,猛地冲到舢板上,冲着岸边大喊:“阿哥——”
眼泪一下子涌出来,阿宝贴着围栏,半个人探出栏杆外。
“阿哥,阿哥——我不走了!啊!我不走了!阿哥你别不要我——”
“婉娘!”
赵从吓得脸色发白,连忙将她抱下来。
阿宝却拳打脚踢,在他怀中疯狂挣扎,大哭大喊:“放开我!我不去东京了!阿哥!”
李雄似乎也听见了她的喊声,沿着运河长堤一路飞奔,冲她扬胳膊大喊,距离太远,阿宝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阿哥,我不走了,别丢下我……”
阿宝被赵从死死地抱着,哭得声嘶力竭。